,现在是方忍冬了,抬头与许桉对视,面对他腰间挂着的腰牌,却半点不畏。
“就是我做的,”她道,神色坚定,“他打过我们多少拳,踢过多少次,我就亲手还了他多少刀。”
原来手颤并非出于害怕,而是大仇得报的兴奋。
而她身侧,盯着她的方青檀也双眼发光,满脸都写着“姐姐好厉害”,若非被牵着,怕是要立刻鼓起掌来了。
许桉哑然。
最后,他也只得先让其余捕快拉着不成人形的田老二上车,自己站在院中等待。
*
早在晨间,田小花便敲响了谢家大门,来找谢瑾宁帮忙写一封信。
她不想再留在河田村了,等官府来人带走田老二时,她也要跟着一起,带妹妹去娘亲的故乡找外公一家。
按照她的叙述,谢瑾宁如实写下田家情况,等墨干,又将荷包一同递去。
“拿着吧,若是路上不够花,你就寻个当铺当了去,应该能当个五十两,足够你与小枝花一段时间,但若是低于这个价,那就定是老板见你年幼欺客,你……”
“我不能拿你的东西。”田小花只抽出信纸,小心折好放入怀中,“瑾宁哥哥,谢谢你昨天来救我。”
她转头,看向一旁站着的男人,朝他眨眨眼,“还有严哥哥,也谢谢你。”
田小花将提着的小篮中放在桌上,还未打开,便有酸味从布料缝隙中溢出。
是一大包杏干。
“这是小枝和我的回礼,严哥哥说你爱吃,我就将晒的都带来了。”
还未入口,酸涩便从舌尖侵袭开来,鼻腔,喉咙,回甘却并未如期而至,只剩无尽苦涩。
谢瑾宁无法再笑着回应,水汽漫上眼眶,他喉间哽塞,尽力保持平静,“真的要走吗?要不再等些时日,等伤好些再考虑?”
但他也明白,田小花如今做出的选择,才是最好的。
生父弑母,姐妹俩又年幼,家中无长辈,即使再多村民帮扶,独居在此也是不易。
严弋道:“你和小枝年少,又从未出过村,不知外界险恶,我送你们去吧。”
却被田小花摇头拒绝。
明明只有九岁,她却显得比桌边眼圈湿红的谢瑾宁更为稳重:“村长爷爷说了,只要我一起去县衙,县太爷会派人护送我和妹妹的。”
“还有……”
她咧唇露出一口小白牙,总算是有了些这个年纪该有的稚气与童真,“严哥哥,你得在村里好好保护谢哥哥呀。”
此话一出,谢瑾宁顿时被自己呛到,捂着唇呛咳不已。
严弋倒了杯水递去,轻拍脊背:“我会的。”
待谢瑾宁平复呼吸,田小花紧紧盯着他面上的每一处,似要将他的轮廓牢记于心,她道:“瑾宁哥哥,我和妹妹不能跟你学读书认字了。”
语气中满是不舍与遗憾。
她和妹妹是真的很喜欢这个长得好看,又温温柔柔的哥哥,只可惜这一走,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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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了那儿,若有私塾就去吧。”谢瑾宁再度将荷包塞入她掌中,“这就当作我给你和妹妹的束脩,要好好读书识字,学些本领立足自身,才不会受人欺负。”
田小花最终还是收下了。
田小枝还在家中等着她收拾行李,在临走之际,她抿抿唇,有些难以启齿,“谢哥哥,你能不能再送我一份礼物?”
“当然可以。”
“帮我和妹妹起一个新名字吧,我们说好了,要跟娘亲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