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指腹却又泡得发皱,“揉搓”了一会儿,谢瑾宁抿着唇将其展开,却发现其只是边缘部分冲洗净,明显的黏腻依旧牢牢附在中央。
“唉,早知道就提前问问了。”
不过,若他开口,谢农怕是又会像昨夜他提出要帮忙洗碗那般,露出一副心痛怜惜的表情,说他的手是读书写字的手,不该做活的。
要让谢农知道自己以前都只顾着玩了,也不知会不会对他失望。
甩甩手,他端起水盆倒掉,又重新倒入干净井水。
水瓢极大,水盆也大,光是没过布料,就用到了不少,谢瑾宁来回倒了几次,手腕被坠得酸软。
重新没入水中,这次,谢瑾宁咬咬牙,直接双手并拢,一顿猛搓。指背碰撞摩擦,指甲也磕磕碰碰,谢瑾宁被冻得指尖发麻,眼眶止不住地泛红,胸口的气团越积越大——
他狠狠一用力。
“撕拉。”
本就轻薄的布料不堪重负,从中撕裂开来。
谢瑾宁瞬间怔住,手一抖将其扔回了盆中,双手仍僵在半空,圆润水珠从嫣红指尖滴落,似花枝间沁出的蜜。
杏眸圆瞪,他死死盯着那道口子,试图用目光化作针线将其缝好,而撕裂之处随着水波轻动,似一张嘴,正发出无声嘲笑。
“好没用啊,连衣服都不会洗。”
“还不如一开始就喊严弋来呢。”
这下好,第一次洗衣费了这么大力气,好不容易快洗干净了,结果又弄破了,本就不富裕的衣柜更是雪上加霜。
更何况破的还是贴身衣物,他又不好意思拿去找李奶奶缝补。
泪珠在眼眶中打转,鼻尖和双颊漫红,谢瑾宁委屈又羞恼,他吸吸鼻子,也不想再管,拔腿就往屋里走。
气死他了!
趴着平复了会儿情绪,少年起身,头顶发带松动,几缕调皮的发丝在微风中吻过侧颊,他将其松开,准备重系。
乌发披散而下,还带着薄红的葱白指尖穿梭其间,往上捋起,耳后隐隐有道红痕,似被蚊虫叮咬。
拿起他昨日连夜抄写下的内容,谢瑾年推开院门走出,看都没看地上的盆一眼。
他准备先去找村长。
只是用早饭时他还心烦着,忘了问谢农村长家的具体位置,只能慢慢寻找。
村长家的小院比周围的房屋稍微精致些,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谢瑾宁敲敲门,静立等待,隔了半晌,门里探出一名身形佝偻的白发老人。
他脊背弯曲如饱经风雨侵蚀的老树,面上皱纹深刻,发丝银白交杂,眼眶深陷,目光却透着矍铄,正是河田村村长——李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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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那双饱经风霜的眼睛一盯,谢瑾宁打好的腹稿也忘在了肚中,他干脆直截了当:“村长,我是来找你商量办学堂的事的。”
本以为听完这话,村长会将他迎入仔细探讨,再不济,也是多问几句,他好再补充些内容,出乎意料的是,李东生瞬间冷了脸,手中拐杖重重敲在地面,扬起一阵尘土。
趁谢瑾宁掩面呛咳之际,他将门啪一声关上,“不需要,滚吧。”
态度之恶劣,谢瑾宁还有话没说完,就吃了个闭门羹。
“村长,村长,你听我说!”
他继续敲门,“村里没有学堂,本该适龄入学的孩子便只能在田边白白荒废大好时光,实在可惜。村长,我是认真的,就当是为他们,为村子的未来着想,您再考虑考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