炒白菜白绿相间色泽鲜亮,脆嫩清甜。鱼丸漂浮在奶白汤汁中,宛如沁入牛乳的珍珠,鲜嫩弹牙,汤汁也鲜香爽口。
谢瑾宁上午出了力,虽吃了不少果干和野莓,但零嘴并不充饥,他还是饿得饥肠辘辘,没忍住吃得满嘴流油,直接干掉了一张半比他脸大两倍的烙饼,险些撑得直不起腰。
他托着脸,静静坐在桌边看严弋收尾,直到最后,桌上只剩下他碗中那张被啃得边沿全是齿印的饼。
眼见严弋投来目光,谢瑾宁下意识地缩缩肩膀:“这个我留着待会儿吃,不会浪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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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弋哑然片刻,“若实在吃不下也无妨,我帮你。”
“不用不用。”
不是要打他屁股就好,谢瑾宁松了口气,又道:“你要是还没吃饱的话,早上还剩了疙瘩汤,你去热热嘛,我吃过的这个你……”
话还没说完,就被男人打断,“我不介意。”
谢瑾宁话被卡在喉咙里,他长睫轻扇,还想说什么,只听严弋再次提醒:“不能浪费。”
好吧,谢瑾宁想,他其实也没有那么吃得下去,而且严弋早上流了血,是得多吃些。
他主动将碗推了过去:“那你吃吧。”
德宝也爱吃他剩的,每次都会把碗舔得干干净净呢。
谢瑾宁唇角翘起,又飞快敛下。
本以为这半张饼很快会被男人解决,谁料严弋诡异地吃得极其慢,小心撕咬,咀嚼,吞咽,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吃什么需要细细品味的珍馐一样。
桌上其余的菜都吃完了,他便时不时侧眸,看一眼谢瑾宁,视线落在那瑰丽晶冻般的唇间。
谢瑾宁有些不自在,撑着脸的手肘一点点往外偏,试图挡住他的视线。
胃中饱胀,身体暖洋洋的,不知不觉间,困意席卷而来,眼眸阖起,乌黑发旋一点一点下坠,脑袋没撑住,倏地砸在男人手背。
“唔。”
短暂清醒一瞬,谢瑾宁捂着额头,打了个哈欠,见他手中还剩下一截,没忍住抱怨道:“你好慢啊,我都等累了。”
糯声糯气。
“我……”
严弋说的什么,谢瑾宁一点都没听清,等他再睁眼时,已是未时三刻。
伙房早已一片洁净,连他被弄脏的外衫也洗净了,正晾晒在院中。
他还打算等严弋吃完帮忙洗碗呢,怎么就睡过去了?
他懊恼地敲敲脑袋,拖着酸软的小腿,去隔壁找严弋。
隔壁木门虚掩着,谢瑾宁轻轻一推,顺利走了进去。
正对着院门的房间咧着条细缝,窗户也被糊得严严实实,从谢瑾宁的位置看去,里面一片昏黑,什么也看不清。
好似张着血盆大口的巨兽,正翘首以待,等好奇的猎物主动探寻,便将其一口吞下。
“严弋,你在家吗?”
谢瑾宁唤了声,却没回应。
“不在?那怎么不把门关好,万一有人进去偷偷拿了东西怎么办?”
谢瑾宁嘀咕着,慢慢走近。
手触上门板瞬间,陈旧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屋外的暖黄天光仿若一条灵蛇,蹿入屋内游走。
不远处,男人剑眉微蹙,双眸紧闭,高挺鼻梁在光影下投射出一道利落的暗影,他只身着中衣,静静坐在床沿,呼吸声极轻,胸口起伏平稳而缓慢。
这是睡着了,还是在练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