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呢?”
他又往旁走了几步,眺望远处,终于看到了……一团?
“在休息吗,怎么坐在田里啊,那多脏。”
谢瑾宁小声嘟囔了句,凝神观察片刻,才发现严弋好像并非是坐在田间,倒像是跪着的,四周被他压弯的麦穗还在隐隐发着颤。
他心头一惊,连忙朝严弋的方向奔去,连篮子都忘了松。
“严弋?严弋!”
喊了两声,却没得到回应,疑心他突发恶疾,谢瑾宁加快步伐,险些一脚踩空。
他挥开层层麦秆,终于来到严弋身侧。只见男人跪伏在地,闭着眼冷汗涔涔。
他紧紧捂着脑袋,另一只手五指成爪插入地里,用力到青筋绷起,一小片土壤都被他的血浸红,触目惊心。
谢瑾宁吸了口冷气,一时不知是该先去扶严弋起身,还是去帮他止血,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严弋,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回应他的只有急促而颤抖的吐息,和喉间压抑的嘶吼。
谢瑾宁从未说出口,但严弋在他眼里,一直是强大的、极具安全感的男子,他还隐隐有些倾佩。
更何况他对自己有求辄应,包容他的坏脾气,给他做饭,做软垫,还背着他去看病。
这些谢瑾宁都记在心里,虽不说,其实早就把他当成了另一个哥哥看待,亲近有加。
他要是倒下了,自己以后要怎么办啊。
谢瑾宁眼眶都红了,他抱住严弋的胳膊,想将他拉起,但用尽全力,也只是让他的手指从泥土中拔出,男人的躯干依然纹丝不动。
没办法,谢瑾宁只好换至另外一侧,双手环抱严弋两肋,把他的手臂搭在自己肩上,想借此将人架起。
咬牙用力,这一下,竟真被他抬了起来。
只是肩膀被压得生疼,脸也因用力而涨得通红,谢瑾宁抖着腿,缓缓站直身子。
男人的头颅就在他耳畔,呼吸顺着耳道钻入,像是被猛兽的舌头舔过,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
耳根又热又麻,谢瑾宁咬着唇呜咽一声,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不自觉地颤栗,险些又将人摔下去。
玉白耳廓染上一层艳丽绯色,连同后颈也被熏出了粉意,谢瑾宁张着唇喘气,耳边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心跳也渐渐与之重合。
“严弋。”带着泣声,“大木头你醒醒啊,呜……你好重,我要,诶——”
严弋的块头实在太大,谢瑾宁承受不住,才迈出了几步,就一个趔趄,被他带着向下栽去。
完蛋了,这下不会被撞死,也会被他压死吧。
谢瑾宁闭上眼,准备迎接背后的撞击,却只觉腰身一紧。衣袍翻飞间,两人身形翻转,他赫然来到上方。
一声闷响,尘土飞扬,谢瑾宁下意识往严弋的怀中埋了埋,屏住呼吸。等到呛人的尘土落下,他才睁开眼,爬起身观察被他当作肉垫的男人的情况。
手臂撑在严弋的肩头,让上身不再紧贴着他的胸膛,稍稍用力——
没能爬起。
严弋依旧双眼紧闭,额间不断渗出汗水,仿佛痛苦至极,圈在谢瑾宁腰间的手臂力度却半分未减,甚至收得更拢了些,让他又贴了回去。
手下肌肤滚烫,谢瑾宁恍然间以为自己成了只水晶虾饺,快被他这蒸笼一般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