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他,谢瑾宁岔气了。
他才刚用完饭不久,又喝了药,慢慢走时还好,而后为了向严弋证明自己可以,他故意加快速度,身子就吃不消了。
下腹部传来的阵阵抽痛让谢瑾宁迈不开步子,但远处已有麦浪随风而动,在阳光下闪耀着金黄光芒,煞是好看,他就更不愿原路而返。
一时不知如何是好,他只能眼巴巴看着严弋:“怎么办啊?”
几息后,他被男人搂住腰,侧腹被蜜色大掌轻轻按揉。
严弋手大,又骨节分明,青筋脉络凸起,完全伸展开来时,竟差不多能遮住谢瑾宁被腰带掐住的细腰。
炙热掌心在左下侧小心揉动,隔着衣料也能感受到的温度从相接之处传入,叫谢瑾宁忆起那日从邪魇中惊醒后,他也是如此被揽着腰,被男人紧紧抱在怀中。
那是和亲情截然不同的,他以前从未感受过的温暖。
尖锐痛感也在这股热意下缓和,还泛起些许颤栗,谢瑾宁盯着男人棱角分明的下颌,思维开始发散。
好像严弋身上一直都是热乎乎的,说是硬硬的大木头,现在看来倒更像是一块炭。
他从杂书上看过,一些木材被烧掉后就会形成碳,是什么木材呢……
“好些了吗?”
回应他的是从鼻腔中冒出的一声哼鸣,似躺在暖窝中,舒服到极致的幼兽。
严弋掌心的动作一滞,微微躬身,钻入少年帽檐,对上那双水波潋滟的瞳眸。
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视线有些失焦,休憩中的墨蝶被惊动,扇动数下,散开的水雾才慢慢凝结化为一颗剔透琥珀。
心口一跳。
“我好了。”
腰还被人捏住,谢瑾宁只得上身后仰,拉开些许距离,温热鼻息依旧洒在男人面上。
凑近后,他面容间的攻击性更为锋利,深邃眸光化作一把穿云长枪,要将眼前的猎物死死钉住,眨眼再望,又恢复了淡然,好似刚才只是他的错觉。
在谢瑾宁炸毛前,严弋主动松手拉开距离:“还痛吗?”
情绪还为累积起就已飘散,他感受了一下,摇摇脑袋:“不疼了。”
想了想又补上一句:“谢谢你。”
大木头,不是,大炭。
更难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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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宁实在没忍住,眉眼弯成弦月,翘起唇角偷笑两声。
“那就走吧,谢叔还在前面等我们。”
……
田间已有不少人,都在各忙各的,热汗淋漓。
晴日,穗浪,金黄麦穗在微风中轻舞,却是一片孤寂。
成数收获的季节,割麦子的人面上却无丰收的喜悦,反而满面愁容,不时低头叹息。
自己愁得不行,也就没空管又多来了什么人了,三人一路无言地来到自家地里。
谢家共有三十亩田,听着多,看着也是一望无际。
麦浪在日光下粼粼,如同一匹上好锦缎,谢瑾宁忍不住发出赞叹:“好漂亮啊。”
这般景象,他只在书中画中见过,无论描写多么生动具体,也无半分亲眼目睹给他带来的感觉强烈。
他道:“这么多麦子,一定能收获不少吧,真好。”
谢瑾宁从未务过农,也不知其中门道。去年大旱,田地干裂,连河床也近乎干涸,麦子死了不少,费心养了一年也未养回多少,远看穗浪起伏,凑近看较以前而言更是稀疏了大半。
麦谷只是看着喜人,摘下一捻,也都是些干瘪小粒,真正割完再脱粒,恐怕还不足十五石。
再除去田地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