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岁正当年纪喜欢的人,偏偏是个心里有人的朽木脑袋。
徐慎青猛地往旁边坐了坐。
卫靳挑了下眉,手不自觉覆盖上刚刚咬过的牙印,温热一下驱散了寒气:“怎么了?”
徐慎青说:“你是卫靳吗?”
他摸着黑看不清对面的人是谁,只好打火机一点,照亮了对方的眉眼,冬风吹得火苗一抖一抖。
是卫靳。
徐慎青松了口气。
确认是卫靳之后,他的脑袋里开始冒出各种乱七八糟的想法:什么失恋?卫靳什么时候恋的?他怎么不知道?是上次那个姑娘吗?还是网恋没见过面?
这些念头压在他的心上,成了一座全是问号的石头山,最后千言万语归于一句:“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他天天和卫靳搁一块,也没见他和哪个姑娘出去过。
一想到卫靳和女生约会的场景,徐慎青摇摇头,不能想象。
啧。
啧啧。
怎么还有点失落?
因为卫靳没告诉他吧,他们都这么铁的兄弟了。
卫靳借着他手里的火,凑上去点了根烟:“前段时间吧。”
他慢悠悠地道:“人还不错,但因为一些原因没在一块。”
他抢走了徐慎青手里的打火机,在手里弹了弹。
徐慎青停顿了好一会,感觉卫靳人很惆怅,遂换了个话题:“这样啊,那姑娘漂亮吗?”
卫靳扫他一眼,唔了一声:“漂亮,不是漂亮,不能用漂亮这个词……算了,你说漂亮就漂亮。”
他有点慌乱地掐灭了烟。
徐慎青的脸又淹没在黑暗里。
徐慎青接着问,也许有点:“那失恋怎么说?”
卫靳掸了掸烟灰,心不在焉地说:“觉得十八九岁的喜欢太轻了吧。”
像烟灰一样一吹就能散。
他会喜欢徐慎青多久呢?
无法打包票吧。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再轰轰烈烈的爱情,还不是要走向烈火燃烧过后的灰烬?
卫靳曾经有一对很相爱的父母,后来闹得惨淡收场,总是对他有影响的。
朋友总比爱人来得真挚得多吧。
他漫不经心地想。
起码他是真见过,当年他爸那帮子一起打版图创业的兄弟还在,他妈却愤怒地抽手离去,江湖不见。
也再也见不到了。
卫靳把灭了的烟凑到嘴角,眯了下眼。
徐慎青说不上什么感受,只莫名有点觉得心里空了一截。
兄弟连这种大事都不告诉他,还是不是兄弟了?
徐慎青空的那截心很快被火气塞了进去。
他一下站起来,猛地把卫靳也拉了起来。
“好了,我现在告诉你,”他认真地看向卫靳,安慰道,“我这么晚没睡是因为辗转难眠,问江映要不要帮忙他说不要,我现在也很伤心啊,咱俩也算难兄难弟了,走,一块去喝酒。”
他揽过卫靳的肩,心里想高唱一曲友谊天长地久。
天黑漆漆的,连鸟叫都没有,只有凌晨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