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她按回了锦被里头,替她掖紧被子,亲了亲她额头道:“没什么,都处置好了。”
薛明英垂了垂眸,不知为何,有些无力,明明清楚他对自己很好,绝不会做让她伤心的事,可总是有什么东西横亘在两人之间,让她胆战心惊。
越是平静无事,这种胆战心惊便越强烈。
却听见他道:“阿英,明日我出门一趟,去个五六日便回来,你在家里好好的。回来后,有件事我要和你说。”
薛明英沉默了片刻,方才发出声音。
“我就知道”,她隔着被子窝在他怀里,仰头看了看他,扬起了唇角小声埋怨道,“就是有事瞒着我,还不承认。”
心却陡然安了下来。
坦诚比什么都重要。
她不畏惧任何困苦,也面对得了,她曾走过的路,比他以为的还要艰难得多,但她咬牙走过来了。
“好,那就等你回来就说。”
她弯了弯眉眼。
崔延昭将她紧搂在了胸膛前。
第62章 “只有你才能救他。”……
次日一早,崔延昭去了趟上房见过父亲后,便跨上马背,准备从都督府启程。才要扬鞭,想着来回再快也要五日不能见她,心中蓦然一空,又从马背一跃而下,大步急走,回到了东厢房。
薛明英正背对着门净面,忽然被人从身后一抱,生生吓了一跳,又被人扳过了身来,看见了那人的脸后,诧异地一挑眉,笑意也同时落在了眸间,“哥哥不是早走了吗?”
回岭南的路上日夜相对,她早已习惯了做什么他都在身旁,乍然与他分开,也有些舍不得。
崔延昭见她脸上水珠未干,就那样仰着头,惊中带喜地看着自己,像朵等了他许久的花儿,等到他回来,无声地看着他,让他别走,就长长久久地陪在她身边,哪儿也不去。
昨夜本还不作他想的,此刻他却恨不能将她系在自己腰上,随身带着,片刻也不必分离。
却也知道办不到,他能留她在岭南,不被那人夺去,已是万幸了。
拿过巾子替她擦着脸儿,心中泛起无法名状的惶然,低着声道:“本要走的,已经到了门口,只是想起父亲每次远行,母亲便会说一句早去早回,许就是缺了这句话,才叫我迈不开步,阿英,你可否……”
他随声停下了动作,定定地看着她。
薛明英突得抱住了他,又按着他的手臂借力,踮起了足尖,在他耳边轻声叮嘱道:“早去早回。”
本要叫的哥哥,不知为何在唇边打了个转,换成了“郎君”。
她说完便耳根发红,蹭得往后退,想要松开他,却被他更加用力地摁进怀里,仿佛想和她嵌为一体般,扬着唇角道:“郎君知道了。”
“在家等我回来。”
“夫人。”
他声音透着股稳下心的愉悦,尤其末尾两个字,凑在她耳畔用着旁人听不见的声音说的,似是两人间的秘密,亲密到了极点。
薛明英耳根彻底红得发透,再抬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