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明英也是这般想的。
他再是包庇偏爱,总得顾忌着齐国公府,只要有齐国公府在一日,母亲就不会有事。
至于她自己……
天高海阔,也许她不一定非得留在上京。
“阿英,你当真打算好了?你有没有想过,日后你若嫁了夫郎,可能就因为这件事,他一辈子就得不到重用。旁人也会依着那人的心思,不时就朝你下个绊子。他是不至于要了你的命,可要你活得难受,甚至不用他亲自动手,只要他表露半分厌恶,就够了。”
薛明英在她忧心忡忡的视线下点了点头,甚至还笑了笑,“我知道。”
她怎么会不知道。即便从前不知,去了趟东宫,心里也该有数了。
可她抬起眼,望着琉璃窗上慢慢融化流下的水珠,慢慢道:“娘,就当是我的私心,也当做是我最后一次任性罢。”
“也许他不在乎,但我得让他知道。”
“即便他是高高在上的储君。即便我喜欢过他。”
“但他不能这么欺负人。”
她一鼓作气说了出来,甚至她自己都惊讶,那些在他面前生出的委屈,哭过一次后,此刻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不再想他偏爱谁、包庇谁,满心只想为自己讨个公道,仅此而已。
第25章 将她按在泥泞里,欺负。……
薛玉柔答应了她。
就在她说欺负二字之前,她还在想着怎么劝她,说了欺负二字之后,薛玉柔没再说一句反对的话。
没有谁比她更清楚,那天夜里回来后,这个孩子在梦中的呓语充斥了多少痛苦,让她恨不能钻入她的梦里,去替她亲自承受。
她不能帮着外人欺负自己的孩子。
薛玉柔忍不住红了眼眶,声音带着哽咽道:“阿英,娘帮你就是,说什么任性。”
薛明英一下子紧紧抱住了她,像靠在港湾里的船,喃喃道:“我知道,就算天底下所有人都觉得我做了错事,娘也一定会帮我的。我就是这般笃定。”
“傻孩子。”薛玉柔摸了摸她的脑袋,破涕为笑。
只是薛明英没想到,要查清那天夜里发生了什么,竟有这般难。
她读过书里的一句话,蜀道难,难于上青天。可蜀道再难行,也有条路可走,她想查的事却仿佛从未发生过一般。
她借了齐国公府在宫中埋的钉子,本以为能打探出些有用的消息。真去打探时,才发现凡略微知情些的宫女太监,都讳莫如深,只道事关重大,不可妄言。
问他们事关何人之时,更是个个露出了惊恐之色,嘴瞬间闭得比蚌壳还紧。
无论什么东西,都无法让他们开口说只言片语。
薛明英听着传回来的消息,无一处可以下手。
晚间用过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