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受害者被分尸的……只能称作躺椅……的手术台上?
朱莉莉浑身每个毛孔都叫嚣着浮起抗拒——但脑袋晕乎乎的,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更何况,她都要不行了,哪还能在乎得了这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你、你给手术器械消毒了吗?”但还是用最后残存的理智挣扎着问道。
“啊,”霍马温柔地冲她笑着,“你放心。”
“我曾是一位法医学博士,对此很有经验。”
看着他手里占粘着血迹的针头、想想他“法医学”博士的名头……朱莉莉真的很难放心将自己当做一具尸体交给这位“法医”。
但是……她还没有说不的机会,针头中冰凉的液体就顺着她的血管从手臂中被推了进来。
紧接着,她就看见霍马放下针筒、拿起了一柄手术刀——
沾血的手术刀刀尖按在了她的小腹。
等等——冰凉的刀尖叫她浑身一激灵——
她受伤的部位不是手臂吗?
为什么要剖开她的肚子?
但在昏沉大脑的命令下——她的灵醒很快便雾一样散开、褪去了。
霍马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谢谢你啊。”她真心实意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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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个大头鬼啊!蠢货!”
下一秒——尖尖的一道呵斥就遥遥地砸进耳中。
什么……谁在说话?
朱莉莉大脑依旧不太清醒——但清晰地感觉到,按在她小腹上的刀尖因为这句话蓦地停了。
——她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你们在干什么?”
随后,一道轻柔的女声响起来。
这个声音……朱莉莉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竟挣扎着朝声源拧过脑袋。
墙角的老鼠洞里,一群毛茸茸的老鼠从中钻了进来。
骂她蠢货的,应当就是打头那只尖嘴猴腮的灰毛老鼠。
——因为在它脸上,她确定她清楚地看到了非常人性化的轻蔑和嘲讽——好像在它眼里,她就真的是个蠢货似的。
这老鼠怎么这么没礼貌?
朱莉莉心头浮起模糊的不悦。
而这群老鼠进入房间之后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打洞???
老鼠们飞速将原本便有的老鼠洞扩大、修缮。
随即,又有组织有纪律地退回到洞外去——再进来时,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老鼠们像训练有素的卫兵,抬着一张折得整整齐齐的报纸。报纸上,一只穿着精贵漂亮公主裙的老鼠矜持优雅地坐在上面——“你们在干什么?”
她又问了一遍。
语气中已经带了些不满。
好像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回应她是多大的罪过一样。
朱莉莉心头确实浮起海浪一样汹涌的罪恶感。
因为,这……这是……
“大小姐……”她挣扎着说。
“嗯。”虞黎矜持地点了点下巴。
不知被从哪里升起的一股使命感驱使,朱莉莉随即便强撑着精神头倒豆子似的为她讲了起来。
从司机的失踪一直说道他们发现暗门、进入夹层……以及夹层中发生的一切。
最后说道:“我……我在上一个‘绞肉机’房间中受伤了,伤势很重,多亏了霍马才捡回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