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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他躺在床榻上,病恹恹的快要拿不动毛笔,写不出字了。
直到崔惠容不顾一切闯进兰橑院,泪流满面地看着他许久,把崔潜私印的图纸全都交给他。
也对他说了二十年来的第一句话。
“湛儿,别听他们的,听为娘的!阿潜这事做的不对!你该起床去教训你弟弟,把你的妻子接回来!”
崔惠容就此待在兰橑院,像个真正的娘一样,关心他的病情和饮食。
他只觉得诡异。
与他朝夕相处的裴家人偏心,对他二十年不闻不问的娘,竟然公正。
他想不通其中的关键,但他的身体竟也诡异地逐渐好转了。
终于在前几日,他彻底康复。
便立即带上崔惠容赠予的兵马,拿着那个叫“寻安”的护卫的书信,一路奔驰到此地,顺利救下林雾知。
……
灿烂的日光透过车窗的缝隙,投射到裴湛安静的面容上。
他的长睫颤了颤,缓缓伸手,取出碧萧剑,又捉住林雾知脖颈的红线。
一剑切断。
属于崔潜的青玉双鱼佩,再度落入他手中,携带着林雾知的丝丝体温。
走到颠簸处,马车吱呀乱叫着。
裴湛小心护住林雾知的腰身,又忍不住在她眉间轻轻吻了吻。
娘子睡得很沉。
也不知道很多事。
不怪她。
他该相信她,就如她信他这般。
她爱他,不会背叛他。
…
…
但当裴湛拥着林雾知,轻嗅着她脖颈的香气,捏着腰间的丑香囊时。
忽然觉得,她背叛了他也不打紧。
只要她还愿意吻他,还愿意躺在他怀中陪他安睡,怎么样都可以。
——正文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