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雾知吓一跳,连忙要走下马车。
充当马夫的耿思拦住她:“夫人且在此等候,我上前去看看。”
林雾知只得焦急地在车内等待。
不多时,裴湛姿态从容地上了马车,迎面勾唇笑道:“让娘子担忧,实在是那个泼皮无赖太不讲理。”
仿佛方才暴怒的人不是他一样。
林雾知生出丝丝奇异的感觉,若是放在以前,夫君绝不会装作一派云淡风轻的模样,反而会故意夸张自己的委屈,乃至趴在她的膝头,求亲亲抱抱。
她抿了抿唇,道:“你打了他一拳,他可曾有还手啊?”
裴湛安然坐下,顺势将她揽入怀中,吻了吻她的额角:“他是理亏的一方,如何敢回手?不聊这些了,娘子今日怎么突然前来接我回家?”
侍女顿时颇有眼色地从马车退下来,留足了空间给他二人。
林雾知本想问一问裴湛是因何事与他同僚大打出手,发觉裴湛似乎不想多说,便止住了询问的念头。
三叔母曾对她说过,大臣们并非百姓们想象中的那般严肃恭谨,因政见不合当朝互相辱骂殴打者比比皆是。
或许裴湛也是因为某些政务,才与同僚起了矛盾,甚至失态出手。
她索性也不聊这些扫
兴的事了,依偎在裴湛的怀中,指尖轻勾了勾他的喉结,笑意融融道:“我说过要好好关心你,自然不能食言而肥……我今日还为你带了一些糕点呢,你尝一尝。”
裴湛也想起了林雾知的誓言,面上浮现几分笑意,捉住她作怪的手,道:“那我以后也要更关心娘子才是。”
林雾知正从盒子里取出糕点,闻言,略有些不满地嗔道:“这次成婚后,你就再没有为我画过眉了,总说我不够爱你,我还觉得你没有以前爱我了呢!”
裴湛脸上的笑意微微凝固:“画眉?我之前有为娘子画眉吗?”
林雾知把糕点递到裴湛唇边,等他咬住吞下去,才满意地道:“那当然了,我当时还怀疑你家中是否有姬妾呢,否则怎么会有一手精妙的画眉技艺?”
裴湛心里顿时冷到极点,面上却没有显出一分,只略有些僵硬地嚼着糕点,好似在嚼谁的血肉一般。
又装作不经意地问道:“不知我那时候是如何回答你的?”
林雾知动作一顿,脸色微微泛红,忽然缩在他怀里笑得不怀好意:“自然是因为你我新婚之夜,你……你生涩得紧,确实是初次开|荤……”
她似乎也觉得这番话太过羞耻,说完就忸忸怩怩地把脸埋在裴湛胸膛。
裴湛沉默了很久。
今日的糕点无比干涩难咽,吃下去感觉能将喉咙划出血。
马车怎么行的这么慢?耿思真是仗着老资历,越来越不好好办事了。
林雾知兀自羞了片刻,根本没发觉身旁的男人快要醋到爆发。
然而她终究还是想起了一件事,猛地扬起脸:“之前你送我的一枚青玉双鱼佩做定情信物,我不知丢到哪里了……”
这事说来也怪,也不知道哪一日起,她的脖颈上就没了那一枚玉佩。舅父家里里外外都被翻遍了,就连小池塘也让人打捞了一遍,愣是找不着。
裴湛不以为然地道:“丢了便丢了,左右也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日后我再送你一枚更好的。”
玉佩其实没丢,也没被扔,和他的碧萧一起埋在他书房的密室里。
林雾知连忙摆手:“不必!你整日送我东西,我都还没有送过你东西呢!”
其实她也为阿潜准备了定情信物,奈何阿潜突然被追杀,又突然坠崖,这个信物就没能送出去。
再次遇到夫君后,发现夫君所用之物皆繁复奢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