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与他二人共感之事,又是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思索之时,裴湛无意中挡住了林雾知的去路,害得她发髻散开,珠钗滑落。
为表歉意,他先行捡起珠钗。
可将这枚珠钗递给林雾知后,裴湛又忍不住想,崔潜的行为怎么这般矛盾?
几日前,他从耿五口中得知崔潜在龙兴村以“李潜”的身份娶了一位名为“林雾知”的女子时。他还以为崔潜受不了官场的黑暗与崔家的内斗,决心脱离崔家,就此辞官归隐,娶妻生子,自得其乐了。
可派人去崔家一打听,连他娘都不知道崔潜人在何处,做了何事。
显然崔潜是瞒着崔家人娶的妻。
裴湛试图用自己对心爱之物的思维,去理解崔潜的行为。
崔潜好像很爱林雾知。
富贵窝里养大的公子,为了陪在林雾知身边,甘愿忍受穷乡僻壤之苦,也甘愿在明知道长久地逗留在龙兴村,会被仇敌寻到,布下天罗地网让他丧命时,就是瘸着腿也要陪林雾知逛街,迟迟不回洛京。
但崔潜好像又不爱林雾知。
在裴湛看来,对待心爱之物,自然要细心呵护、珍之慎之,乃至身边人都知道他喜爱之深,和他一起珍之慎之。
可崔潜却隐姓埋名,用“李潜”的身份娶林雾知,不给林雾知名分也便罢了,崔潜明明喜爱奢华,却只给林雾知买这等廉价首饰……究竟是何用意?
裴湛的视线悄然落在林雾知试图藏在裙摆里的、局促不安的烂底鞋。
他觉得林雾知好生可怜。
“在下看上了姑娘的玉佩。”
孪生子不仅长相,就连声音也相似,裴湛不得不刻意压低嗓音,免得让林雾知察觉到异常:“追到此处也是想问一问,姑娘是否愿意忍痛割爱。”
他回答了林雾知的问题。
目光也从林雾知的鞋尖蜿蜒攀过,掠过裙摆下若隐若现的雪白罗袜,盈盈不堪一握的腰肢,最终凝在林雾知乌云墨发下一张杏眼含水的粉腮上。
心底的可怜之意愈发浓重。
…
…
天际的晚霞由赤转黯,长街的石板映着最后一缕微光。弯刀似的月亮即将爬上树梢,行人也渐渐散去。
听完裴湛的问话,林雾知实实在在地迷茫了许久——没听明白。
玉佩?
什么玉佩?
……
等等!
阿潜给过她一枚玉佩!
林雾知低头一瞧。
果然——藏在衣襟里的青玉双鱼佩不知何时跳出来了,正贴在她的衣领口。
她蹙了下眉头,语含歉意:“这是我的郎君赠我的定情信物,不能割爱。”
“原来如此——”
裴湛微挑眉,轻声表达疑惑:“这枚玉佩质地细腻,色若春水,我记得一位世家公子戴过一枚一模一样的,可那位世家公子好像并未娶妻……”
林雾知额间瞬间冒出冷汗,这人说的世家公子不会就是阿潜吧?
她自然知道阿潜身份不凡,但一直觉得伏牛山附近的地界,最多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