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你说他是坠崖重伤?”
李学真收回视线,语速缓慢,似乎只是好奇一般:“那他的衣服可还在?身上可留还有什么信物?确定不记得父母和家乡了吗?”
林雾知不懂事情怎么峰回路转,舅父为何整个人突然平静下来,还询问起阿潜的来历身份了。
她斟酌地回道:“阿潜的衣服已经碎成片了,信物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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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潜突然打断道:“伯父,知知还没有吃晚食,我担心她的身体撑不住,不如先让表哥带着她去吃饭,别的话我们进屋去说,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林雾知立即扭头盯着崔潜,神神秘秘的,有什么话非要避开她说?
李学真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不由捻着胡须,若有所思道:“也好,文进带着你妹妹回家吃晚食。”
李文进明白林雾知没有怀孕后,情绪大起大落之下,脑袋懵懵的,此时胡乱地应了一声,就走上前来,捉住林雾知的手,准备带她下山。
林雾知却不敢离开。
她怕崔潜又说瞎话,忙道:“我现在走不动路,要不然,我和你们一起进去聊,舅父有什么话也可以问我。”
李学真却摆了摆手,蹙着眉头斥责了几句:“我还没有计较你为何敢胆大包天救人的事。说了多少次,不要卖弄你的医术,这次是你幸运医好了人,若是有朝一日,你不幸医死了人……你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女子,谁能来救你?”
林雾知悻悻地垂下头。
“伯父言重了,在下倒觉得知知医学天赋奇高,若只是因为担忧医死人惹来麻烦,从而埋没了一身医术,致使如我这般的人,或者别的什么病人得不到好的医治而去世,才是可惜。”
崔潜嗓音淡淡,却有种令人难以忽视的魄力:“更何况以后有我在,知知也不算无依无靠,她想怎么医人,就怎么医人,我全替她兜着。”
第10章 改姓这不就是去父留子吗?
哪怕是吹牛,之前也没有人在林雾知面前这样吹嘘保证过。
林雾知双眸陡然亮起,视线追随着崔潜走进木屋的身影,直到木屋的门被关上,看不到了才肯罢休。
她轻叹一声,转身想离开,却对上李文进恨其不争的幽幽眼神。
林雾知:“……”
“干什么这样看我?”她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你别乱想了,不是吃晚食么?我们快走吧。”
李文进悠悠摇头:“相信我,错过卢县尉,你真的会后悔的。”
他这话带了几分认真,奈何林雾知不愿意听,抬脚走在
前面。
今夜月光容盛,即便不打灯笼,山间的小路也清晰可见。
但林雾知不想下山,她就回到木屋的院子里,坐在小马扎上休息,顺便观望和倾听着屋内的动静。
李文进干脆也坐在院中赏月。
他出门找林雾知之前,从家里拿了一些烙饼,一直揣在怀里温着,此时别别扭扭地掏出来,递给林雾知。
“凑合着吃吧……我原以为你是生我气了,谁知道你是来会情郎。表妹,你胆子也太大了……”
他心中滋味难辨:“早该猜到的,药房里的药膏和药布都少了许多,你也总往山上跑……对了,你怎么回事?看起来像是哭了很久?”
林雾知低头咬下一口烙饼,粗糙的面皮在齿间碎裂,麦香混着芝麻油的香味顿时在舌尖弥漫开来。
——是舅母的手艺。
她的动作蓦地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