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啊……
“这五年。”她开口,又停下。
该问什么呢?问他过得好不好?但这种问题也太空泛,听起来像是敷衍的客套话。
他接上她的话,说得轻描淡写:“就是找你花了点时间,那些咒灵把你藏得很深,大概埋在地下一百米吧?六眼都看不见。”
这是骗人的。实际上,那朵花苞正大光明长在地面上。但如实相告有些丢人——
毕竟这些咒灵,让他第一次体会到「战略性撤退」的滋味。
最初,他找到花苞时,只有三个咒灵围攻他,他找机会杀掉一个后,仗着它们不会离花苞太远,拉开距离调整。再回去时,就见到五个他,他只好撤退……之后更是越打越多,他也不断地撤退。
衣领被拉住,他顺从地俯下身。
她在他嘴唇上亲了一下,很轻,像雨点落在干涸的土地上,只是一个印子。
他身上混合着灰尘和血的味道,是战斗的痕迹,他肯定隐瞒了什么。
“你……”知绘开口想问,但若他不愿意说,那就不愿吧,她话锋一转,准备让他去洗澡。
但敲门声响起。
“叩叩。”
“谁在里面?”是伊藤家大姐的声音,“我听到动静了,回话!又是你?”
知绘抬手推五条悟,他却稳稳压在她身上。他俯下身,捏住她的双颊,吻下来。不是刚才的轻触,而是深入内里的,带着令人难堪的轻巧吮.吸声。
咔哒一声,门被推开。
“你——”大姐的声音戛然而止,又立刻放大,“你在我妹妹的床上做什么!”
五条悟终于放开知绘,唇上还泛着水光,就慢悠悠撑起身,露出知绘,看向门口傻掉的姐姐:“她回来了。”
“知绘?”大姐如梦初醒,快步冲到床边,“你真的……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回来的?”
“外国的救援组织最近在缅北那边大扫荡,”五条悟代为回答,“她和诈骗团伙在一个园区,就顺便被救出来了。”
这都什么和什么?
知绘听得一脸懵,都没空去羞耻在大姐面前亲吻的事。
却见大姐眼眶已经变红,开始唠叨:“谁让你当初听信什么可以在东南亚把漫画翻拍成电影,就被骗去国外,真是太天真了。”
说着,大姐就伸手要来拉她。
但五条悟侧过身体,挡开那只手,然后,他当着大姐的面,双手捧起知绘的脸,又吻了下去。
是小鸡啄米般的连续轻吻,一下、两下、三下……幼稚得令人发指。
“你这个——”大姐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又伸手去拉知绘,又被五条悟挡开,她忍不住骂道,“人渣!”
夹在两人中间,知绘有些无语,她推推五条悟的肩膀:“我想跟姐姐说说话。”
“不要,”他直接覆在她身上,把她整个盖住,只留腿在外面。他的下巴抵住她头顶,脸埋在枕头中,声音闷闷的,“我困了,要睡觉。”
大姐瞪着这团赖在她妹妹身上不肯起来的大件货,见妹妹也不帮她说话,恨恨地跺脚:“算了,你们就腻歪吧!”
门砰地一声甩上。
房间安静下来。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空气中还残余着刚才的吵闹。知绘意识到,五条悟似乎和她姐姐已经相识?
她从五条悟身下钻出来一点,环顾房间。椅背上搭着件高专的教师制服外套,床头有个不属于她的杯子,还有个不认识的充电头。
“你这五年都住在这?”
“嗯。”五条悟又把她拽回身下。
“我家里人没赶你走?”
“赶不走~”
知绘沉默了,轻轻摸着他的头发,纯白的发丝在指缝间滑动,像流水一样顺滑。五年的时间,他就这样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