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救了叶沉,我为你疏导,我们也算是平了。”
“这次,我帮你击败异种领主,我想讨要一点报酬。”
“什么?”安维林开口问,他个人所拥有的一切,他都愿意献上。
“我想知道时光塚的秘密。”夏伊回道。
安维林沉默了一下,说:“好。”
他上前半步,双手轻轻扶住她的肩膀,低头,将额头抵上她的额头。
他是让她直接读取他的记忆。
夏伊坠入一段幽暗而遥远的记忆。
五个七八岁的孩子,穿着同样的衣服,整齐地排成一列,走入“一线天”。
起初,她以为那是执政官的五个兄弟,可旋即便察觉到不对——这五个孩子,容貌一模一样:铂金色的发丝,精致如玉雕的五官,眉眼间带着和年龄不相符的严肃与冷意。
他们,都是童年时的安维林。
呈现在他们面前的,是一座悬于黑暗中的桥,桥面泛着幽白的微光,两侧流淌着光影,仿佛连接着过去与未来的时光通道。
他们走上桥,忽然间脚下的光芒熄灭,桥面消失,他们坠入无边的黑暗。
等他们爬起来时,四周是一座封闭的战斗场——高耸的合金壁障环绕四周,穹顶被厚重的防护罩笼罩,地面布满焦痕与裂纹,嵌着尚在闪烁的能量残火。
黑雾自裂缝间翻涌而出,带着湿热腥气的嚎叫在雾中回荡,一道道庞大的异种身影,正从阴影中缓缓逼近……
幼龙的尖啸声穿破时空,光影骤然破碎。
夏伊的视野一转,跃入另一段记忆。
童年的安维林长高了许多,看上去约莫十岁。
曾经并肩的五个身影,此刻只剩下三个,他们静静站在冰冷的战斗场中央,身上沾染着尚未干透的血迹,目光冷冽而沉默。
高空传来一道毫无感情的机械声:“最后一次淘汰赛——活下来的,只有一人。”
夏伊心头一震。
她隐隐猜到,安维林的成长必然伴随着残酷的试炼,但当那句冷酷的裁决在耳边回荡时,那股冰寒与血腥依旧让她呼吸一滞。
这,就是堡垒执政官的童年吗?
她忽然明白——那份深入骨髓的孤独,不是天生的,而是用血与生存换来的。
因为他,亲手杀死了另外的四个自己。
这一切都发生在时光塚中。
时光塚对堡垒来说,是一座制造首席执政官的杀人机器——同源的血肉彼此厮杀,直到筛选出最强的那一个。
她被带入下一段记忆。
幽暗的“一线天”前,并肩站着两个哨兵。
一个是青年安维林,另一个,夏伊在萧决的记忆中见过——前任堡垒首席执政官。
“可以回答你三个问题。”前任执政官说。
安维林缓缓开口:“不进去,不行吗?”
“这是执政官的命运。”前任执政官望向深渊尽头,声音低沉,“从三年前,时光塚的呼唤就夜夜响在我们的梦中。没有人能抗拒。”
“你们会去哪?”
前任执政官摇头,“没有人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只知道时光塚链接着过去和未来。”
还剩最后一个问题。
安维林沉默了很久,最终开口:“我们像机器一样维持着堡垒的运转,这到底有什么意义?”
“你在寻求意义?”前任执政官反问,轻轻笑了——声音中终于染上了些许人类的感情。
“堡垒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