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动力。
诡物隗松站在原地,冷漠地看着他背影的消失。
周围的眷属们如水流一样,朝着戚猗纵的方向狂奔而去。
它们会再次追到戚猗纵,将他杀死,将他的心脏取下来,放到器官运输箱内。
而它,现在该去守着它那在心脏移植手术中起主导作用的学生了。
等所有的眷属都追出去了,诡物隗松将枪支放回白大褂的口袋里,迈着长腿,往心脏中心去。
江坞还在昏睡。
“咚咚——”手指叩响桌子的声音传到江坞耳边,同时传来的还有桌面的震动。
江坞被惊醒,抬头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时回不过神来。
诡物隗松就站在他面前:“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江坞下意识地摸了一下额头:“我睡着了啊?”
诡物隗松垂眼看他:“不然?”
江坞的额头睡出了红印子,被键盘硌得有点痒。
他伸手揉了揉,认命地捡起摔得到处都是的键帽,辨认着上面的标识,一个个重新安回键盘上。
再次弯腰找最后一个键帽的时候,江坞离诡物隗松很近,嗅到了它衣服下摆传来的细微的硝烟味。
这个味道很淡,却很冲,如一把尖刀一样,直直的插进了江坞混沌的脑子深处。
他的睡意被一卷而空,整个人立刻就清醒了。
它刚刚开枪了,对谁开的枪?
江坞维持着弯腰的姿势,手背上的肌肉輕輕抽动了一下,带动他修长的手指也輕轻抽了一下。
他将键帽紧紧握在掌心里,坚硬凹凸的键帽硌得他掌心发疼。
再次抬头时,江坞像往常一样轻声抱怨,就好像他们是一对真正的师生一样:“老师,我真的不能明天再写吗?我好困啊。”
诡物隗松:“不行,在长时间的睡眠之后,你会忘掉一些细节。”
江坞将键帽轻轻按在键盘上:“我也不至于那么健忘啊。”
诡物隗松:“快写,别磨叽。”
江坞打开文稿,依照往常的习惯写下标题。
诡物隗松就站在后面,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写。
自己给自己移植心脏,是一个新病例,它以前从没见过类似的病例。
江坞写了几个字,又举手:“老师,我能申请来杯咖啡嗎?太困了,我快睡过去了。”
诡物隗松:“我去给你泡。”
江坞转过头,可怜兮兮地说道:“那能来几块小饼幹嗎?我也好饿。”
诡物隗松叹了口气:“怪不得你们有一句话叫懒驴上磨屎尿多。”
“生理需求,没办法嘛。”江坞趴在桌上病恹恹地看着它,“不过,老师你对我们这些民俗也太清楚了吧?”
“听多了,慢慢就清楚了。”诡物隗松给江坞端了一杯速溶咖啡和一包小饼幹,淡淡说道,“文化传播得向来很快,这有什么奇怪的嗎?”
江坞喝了一大口速溶:“喝咖啡也是您在我们这个世界学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