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痛不痒的问题:住的地方冷不冷,饭吃不吃得惯,药有没有按时吃。
何岭南一一回答完毕,秦勉再想不出其他问题,隔着屏幕与何岭南互相沉默。
焦急笼上来,再想不出话题,何岭南就要挂视频了,秦勉转头看向脚边的花花,急中生智,将手机靠在水杯上,弯下腰,托着花花腋下将它托起来:“你看不看花花……”
屏幕里的何岭南一动不动,“噔”一声挂断,手机自动变回开屏页面。
秦勉举着白猫,一人一猫齐齐呆住——他还想说给花花买了新零食,金枪鱼口味的肉干,花花特别喜欢,把没开封的袋子咬开了,他把零食藏在衣柜里,花花偷偷顺衣柜缝隙把衣柜抠开,钻里头吃零食。
本来想让花花展示开衣柜的新技能给何岭南看。
彩虹城。
海边木屋里,何岭南双手举着手机满屋乱逛,没信号?
外古没信号,非洲没信号,新缇信号差,彩虹城信号差,他是不是得罪信号之神了?咋就跟没信号的地方这么有缘分!
“何,”金胡子同事可能嫌他闹眼睛,“当地几家运营商信号有好有坏,我的卡信号满格,如果你着急先用我的手机……”
“谢谢!”何岭南确实急,接过同事手机,欻欻摁几下,视频电话重新接通,花花还在秦勉肩膀上趴着,听见动静儿,猫耳朵上一撮儿聪明毛抖了抖,转回猫头看向手机,猫脸露出明显的惊讶。
秦勉扶着猫,表情和猫怪像。
“信号断了,”何岭南解释,“我就猜不赶紧给你打回去,你又得变成小可怜。”
秦勉咽喉的纹身上下动了动,看着挺紧张,没能立即接上话。
何岭南看向秦勉肩头扭动的庞然大猫:“宝贝儿,喵一个?”
“喵。”秦勉面无表情发出干巴巴的猫叫。
“……”何岭南愣了半天,举起手机走到离同事最远的地方,“我让花花喵,你喵啥。”
“花花会开衣柜。”秦勉忽然说。
“啊?”何岭南捧着他往下说,“真的吗我不信,除非你让我看看。”
他如愿看了花花开衣柜,看了花花狼吞虎咽吃新零食,花花吃完向亲爹示好,两爪子扒在亲爹大腿上喵哦个没完。
挂断电话,何岭南掏出晚上药,吞服之后顺带喝了一杯温水,聊得口感舌燥。
与他同住的同事问:“保健品吗?”
“治疗精神分裂的,你别害怕,我病治好了,这病得终身服药。”顿了顿,又补充道,“你要是介意,我明天跟刘导说,给你换到别的房间?”
同事摇着金胡子“no、no、no”,还竖起大拇指夸他酷。
跟他住的这位同事是北欧人,身高2米,体重也有两百斤,木屋面积十来平,两人转个身在屋里都得堵车。
第一次在彩虹城遇见暴风雪,何岭南才知道秦勉挑的那件像狗熊的羽绒服一点儿不多余,他出门前里头套防风衣外面穿那件羽绒服,还是差点没抗住冻。
白围巾他带来了,一次没戴,风大吹得雪满天跑,他怕围巾沾上雪来回洗洗坏了,舍不得戴。
每天拍完外景回木屋第一件事就是拧暖气片,一拧开,暖气噌噌升温,到烫手程度何岭南才撒开暖气。
当地的长毛野猫经常钻进屋,一来就跳暖气片上,把身子拱成“∩”形,上半身倒立脑门死死顶着暖气片,可能是外头太冻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