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没出爪子,用肉垫扒拉的,跟我玩呢。”
秦勉没再出声,白猫停了停,继续扒拉何岭南脚趾。
何岭南的脚比手好看,手上没有肉,关节位置被摄影机磨出了茧,就算在新缇经常穿长袖,可长袖盖不住手背,手背和手腕相接部分还是有一道界限清晰的晒痕。
但脚因为大多时候好好藏在袜子和运动鞋里,几乎是他身上最白的部分。脚趾的形状也让他的强迫症很满意,大脚趾最长,然后依次矮下一小截直至尾指,把五根脚趾连在一起能连出一条线。
他勾了勾脚趾吸引猫的注意力,猫那只圆溜溜的瞳孔扩得更圆,俩前爪一捧,摁住他翘起的脚趾。
余光无意间罩住秦勉那一侧,察觉到秦勉可能在看他,侧过头瞥了一眼。
太快,没看见秦勉是在看猫,还是在看他的脚。
怎么可能看他的脚,脑中神经末梢突然过电,整个脑子都被电得漏电。
他定定盯着自己脚趾,脚指甲是肉粉色,末端的白月牙形状完整,营养充分的模样。
嗓子像是噎了东西,踩在沙发上的脚心被布料磨得莫名痒。
何岭南往后收腿,从猫爪中撤出了脚。
“你对女生完全没感觉?”他问秦勉。
本来是想随便找个轻松的话题变一变现在的氛围,问题出口,才意识到这问题也不那么对劲儿。
静了一小会儿,秦勉把问题抛回来:“你想问什么?”
“没啥,就……你看见好看的女生会不会多看?”何岭南手忙脚乱,“比如我们家小满,好看吧?”
秦勉盯着他的脸,缓慢吐出答案:“好看。”
说完,探身从茶几桌上拿过一条红绳,递到何岭南面前:“何小满让我给你,除了洗澡不要摘,是护身符。”
红绳末端系着一枚干干净净的小铜钱,小铜钱不怎么起眼,它躺在茶几桌上那么半天,何岭南压根儿没看见它。
秦勉捉住何岭南的手,摊平,将红绳绕了一圈,又一圈,缠在何岭南手腕上,然后将富余的末端系成一个灵巧的活结。
何岭南抬起手,看了看手腕内侧的铜钱:“这不是戴脖子上的吗?”
秦勉抬眼看他:“我介意。”
何岭南:“啊?”
秦勉:“戴脖子上离胸口太近。”
没明白这人介意什么,何岭南又看看手腕上的红绳:“啊,确实长了点,拍摄时容易和摄像机碰出响儿。把绳改短点戴就行……”
“就戴手上。”秦勉打断他。
何岭南眨了眨眼,放下手:“行吧。”
话题结束,何岭南这回大大方方打开了TAS周边游戏,端着手机倚到沙发扶手上。
沙发另一端的秦勉从茶几抽屉里拿出一本幼儿识字。
何岭南扫了眼秦勉的表情,发现秦勉用细读《资治通鉴》的表情在看幼儿识字。
客厅里,空调发出微弱的工作音。
何岭南打完了两局游戏,点开了手机日历,往后数了三天,酝酿许久,开口:“琪琪格在哪个墓园?我想去看看琪琪格。”
三天之后,是琪琪格去世的日子。
他回国以后,还不知道琪琪格埋在哪里。
这事儿早就想问,拖到今天好不容易问出口。
虽然这事儿问秦大海也行,但他觉得没得到秦勉允许就去看琪琪格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