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妄的下颌线绷紧,眼底湛黑晦暗。
他打了一通电话,没过几分钟就来了一支专业的开锁团队,轻而易举把门锁解开了。
“砰——”
贺妄一脚将门踢开,脸色沉郁地大步进去,“沈清芜——”
“啊——”正从厕所出来的小陶发出惊恐的高分贝尖叫,“贺贺贺贺爷……”
贺妄刚进门就注意到了房子里的变化,他的拖鞋、水杯都没了!就连厨房的蓝白小围裙也变成了蠢黄鸭子的!
“沈清芜呢?”
小陶眼泪汪汪,“我也想知道啊!我只知道沈老师辞职了,去国外进修了。”
“去国外进修?”贺妄额角的青筋跳了跳,胸腔里涌起了熊熊燃烧的火,“去哪个国家?地址给我。”
“我没有呜呜呜,沈老师是辞职后才告诉我的呜呜呜,我再也不是她的小宝贝了呜呜呜啊啊啊啊。”
小陶是真情实感的伤心。
她的原生家庭不好,出生在偏远农村重男轻女的家庭,高中读完父母想把她嫁了,但她争气考上了名牌大学,毕业又来到了HEALER工作。
沈清芜知道她的情况后虽然面上没有表露出多大的关心,但总是在用行动照顾她。
在小陶心里她不仅是上司、前辈,也是半个姐姐,没想到沈清芜竟然一声不吭地走了!在即将登机之前才告诉她她辞职了!
贺妄用深黑的眸光盯着她,语气里加重,“你和她关系不错,她怎么可能不会告诉你?”
小陶抽抽搭搭地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
那意思很明显——
沈老师一定猜到你要来逼问我,为了防止我经不住威逼利诱、严刑拷打说了出去,所以干脆不告诉我。
贺妄垂在身侧的手握紧了,扯动嘴角冷笑了一声。
他打了一通电话吩咐人查沈清芜的行踪,然后才转头看向小陶,他下巴一扬,“你,出去。”
小陶语气弱弱,“沈老师租给我了。”
虽然在这豪华便利的二环地段,三室一厅的大公寓,她只用支付一千二的租金,但她的确是这套公寓的临时主人了。
贺妄从包里拿出一张银行卡,随手扔在桌面上,“卡里有五十万,换个房子租。”
小陶没说话,内心极度纠结。
贺妄嗤笑一声,“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陶一把捡起桌上的卡,忙不迭地收拾东西走了。
沈老师当真料事如神!事情的发展和她预料之中的一模一样!
她还记得沈清芜的原话,“你住进去之后贺妄也该回来了,他会让你搬出去的。”
小陶双手握拳,一副无畏赴死的姿态,“我誓死捍卫沈老师的房子,一定宁死不屈!”
沈清芜轻笑一声,“笨。你只需要犹豫几秒,他就会用钱砸你。房子他势在必得,你到时候就乖乖拿着钱走人就行。”
小陶有些心虚,“这算不算薅贺先生的羊毛啊?”
“不怕,他毛多。”沈清芜语气淡定,“薅不秃。”
小陶走后,房子里恢复了寂静,贺妄站在落地窗前,对着璀璨繁华的夜景出神。
沈清芜她怎么敢招呼不打就跑了。
他的大掌骤然收紧,手中棱角分明的戒指盒硌得他手心生疼。
就在这时候,周时屿打电话来了,对方还不知道他这边的意外情况,语气里带着调侃,“贺爷,您怎么秒接啊?这时候不该和小情人小别胜新婚,共赴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