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曜撇嘴,十分费解的同李棣道:“我跟你说,你都想不到那些书痴子脑子是怎么长的。我大哥不是管今年科举事宜吗?那萧悯一纸策论惊艳了各考官,我二哥那个痴子一看,竟说什么辞藻仅在皮相,不至骨,终无意趣。皇榜一贴,萧悯一身布衣进京觐见,下了朝竟然一个人跑到翰林院那儿跟我二哥比试策论。我二哥见他一身布衣,当他有两分胆量,便允准他进了门。”
“然后呢?”李棣见谢曜停了话,紧接着问道。
“然后?呵,还能怎么个然后法,两个人噼里啪啦说了一堆鸟话,反正我也听不懂,据说当时那一众翰林学士都呆了,我二哥生来读书从不肯落后于人,那天算是遇到对手了。两人上至策论,下至七步成诗,从天明到日暮,也没辨出一个高下。你也知道我二哥那人,心气骨极高,按理说被那布衣小子驳了那么大的脸面,合该气死,哪成想,他们两个竟引为诗文之友。那什么郦安双杰的名号就是那么传出来的。” 网?阯?F?a?b?u?y?e?????????é?n??????????5???c????
李棣闻言不禁肃然起敬,放眼郦安,能在文学造诣上得了谢二郎青眼的,必定不是浑水摸鱼的假货,看来今年科举办的还有些名堂。
要知道,谢老二自懂事起,便把书本当老婆养。旁的人在玩泥巴时,他已经读完了孔孟四书;当别家小孩会摸笔时,他就已经洋洋洒洒写出一副墨宝了;等人家小孩终于知道该上学堂了,谢老二已经背着包进皇宫陪太子读书并顺带指导太子学习了。这人比人,是真的能气死人。
其实还有一件趣事也与这谢老二相关。
道的是谢老二参加科举那年,三年一届的科举生们过关斩将,好死不死的倒了血霉,跟这位吃书狂人排在一起考试,那情形要多惨烈就有多惨烈。
考官思量着这等神童也来参加考试,那试卷水平怎么的也要拔高一些。于是乎各个才子一坐下,卷纸一扑,眼白都翻出来了。感情他谢二郎照旧写的洋洋洒洒,十分有涵养的没有提前交卷已是给足面子,一走出考院,在诸多吐血声中不疾不徐的归家。
最后皇榜一贴,谢老二十分不好意思的一骑绝尘,拿了文试状元。
郦安之中貌美风流的公子要多少有多少,热络的女儿家们拿着小本子记录排名,除却当年惊世骇俗的玄衣相算是个异数不敢惦念之外,其余美儿郎多多少少都被贪恋过。
最为稀奇的是当谢家儿郎,统共就四代人,还总能排的上名号。
逝者已逝,谢老爷子便不说了。
最初是现任谢家老子,也就是谢定乘,那真真是风流貌美,奈何英年早婚且英年早育,不知哭断了多少女儿的柔肠。
待得老谢头生了大儿子,端的是个乖巧可爱,哪想的到长大后和他老子一个样,照旧英年早婚英年早育,且手段更绝,他娘的连个妾侍都不纳。
好不容易等到了谢老二不是早婚早育,可也没人想得到那厮竟是个带毛的和尚,直接来了个不婚不育。以至于多少女子曾捧着谢二郎的画卷做着痴梦,道那青衫翰林如何多才博学,温润如玉。他这边做了一首诗,那边坊间争相传抄,一度郦安纸贵。
最后,郦安女眷对谢家郎的一腔希望落到了谢老三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