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走去。
李棣问他:“您知道我要找什么?”老仆手中动作不停,却反问他道:“是大人来找老奴寻的,老奴又怎会不记得。”
他枯瘦的手指落在某一处书籍上,突然停下了,光线砸在他满是死气的脸上,显得十分阴森可怖。他缓缓道:“大人,老奴在此就职四十余年了,看过太多脏污黑白,有一句话,还是想给大人带到。”
李棣一愣,没反应过来。
“有些事情,靠大人一己之力不能扭转。世道如此,天命尚不可改,仅仅依凭人力又怎能可行?”
老仆僵硬的转动了眼珠,终是将书卷拿下,他缓缓行至李棣面前,将书递给他。
李棣心中莫名慌乱,他刚要接过,冷不丁有一只手从他胳膊旁穿过,先他一步将他书卷拿走了。
李棣的心噔的一声沉了沉。
老仆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面前站了两个人,他视物不清,仔细分辨了许久也没认清楚哪一个才是自己想要说话的人,半晌,也不再费心去辨识,只是叹了一口气,拄着拐杖远去了。
玄衣相站在光线明亮之处,手中拿着那卷书,冷冷的注视着李棣。
这屋子里瞬间冷了下来,说不上来具体的感觉,似是尴尬,更多的还是别扭和难堪。
李棣紧咬牙关,先他一步迈了出去。他不知道为什么玄衣相会出现在这里,今天明明是他上朝的日子,转念一想,也是,这人已至相位,郦安哪里没有他的眼线,不要说他今天来了大理寺,只要他想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皆在他眼中。
他突然反应过来,方才那老奴是将他当成了陈翛,才会说那番奇怪的话。现在看起来,他果真是有自己的私心,才会接下这案子。
陈翛今日一身玄衣官服,与李棣的父亲是同样品阶的穿束,常年浸染官场的威压,让李棣的几乎不敢直视他。似乎过了这许多年,他仍旧是当年那个未长成的废物。
一念及此,心中的戾气翻滚起来,面色也冷了许多,竟直视陈翛,冷声道:“圣人也指了我参与此案,我想,你并无资格一人独拿这份卷轴。更何况,是我先至此地。”
陈翛没有说话,而是直接从他身旁走过,这样的忽视让李棣更加难堪,心里那一点点的柔情瞬间化为齑粉,他冷声朝他背影喝道:“陈述安!”
走在前面的玄衣相脚步终于停下了,他缓缓转身,深不见底的眼睛终于第一次给予他正视,可李棣在这双眼中看不见平等。
玄衣相的声线很低沉,“我若不允,你连走进这里的资格都没有。”
他完全转过身来,两人齐高,身上全是高位者的冷漠气息,“李家小儿,你可听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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