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懵逼的小橘猫展劲扬:“……”
“喵!!”一巴掌就挠上了江皮皮。
次奥,就欺负老子不会说人话。
江皮皮被团欺了个遍,背对着所有人坐在马车边边上,眼看着含着泪要自闭了。还是坐在马车前头驾车的福大爷笑呵呵地打圆场,“我听着像是山里面传出来的声音,咱山里面经常有人炸山,正常。”
“哟,还有人炸山呢,”江奶奶用朴实年迈的双手把厚棉被裹住吹冷风的江皮皮,和福大爷拉起呱来,“现在这都是犯法的事,为了钱不要命了。”
福大爷苍老的手腕甩了下鞭子,声音顺着前头的风声传来,“可不是。早些年山里路都不好走,有法律也管不着,现在采山石挣钱多,又有不少人打起了炸山的主意,把好些树都糟蹋了,也不怕遭天谴。”
这事情说起来也无奈。
山里穷乡僻壤,打江奶奶小时候记事起,就是张家长李家短你一条棉裤我一条破棉袄过冬的穷日子。除了巍巍高山,山灵水秀,风景如画,无别的长处。
进山出山的道路崎岖不便,这些年当地的政府也想过修路,但是每每山上的路不是遇上了泥石流,就是瓢泼大雨连着下两个月冲垮了路基,想了十回八回也没有修的成。
最后只好在出山靠近乡镇的地方,建了安居工程住宅区,动员愿意下山住的村民们到山下安置。
经过几十年的折腾,到现在仍选择住在山里的人家不多了,寥寥几户念旧的老人还是没有搬迁,大部分人都搬出来住进了热闹的乡镇里。
江奶奶家就是那为数不多没搬家的几户之一。
顶着凌冽料峭的寒风,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江橙也是第一次从江奶奶和福大爷的闲聊中得知这么多乡下的事情,听来颇有新奇之感。再低一头,弟弟江皮皮早已经四仰八叉地窝在暖和厚实的棉被中睡熟了。
车整整走了一下午,天擦黑了才摇摇晃晃进了山,终于落地抵达了江家村。村里仅剩不多的几户老街坊邻居们,老早就从电话里听说了江奶奶要带着两个孙子回来过年的事情,一大清早就替她清扫好了院落的积雪,烧热了炕头,驱除了屋子里冰天雪地的寒气。
此时江橙喊醒睡不醒的江皮皮进院子,当下就发现自家的小院里干净整洁,一进屋热烘烘的热气就迎面而来,忍不住让寒风冻了一天的紧绷脸皮缓热了温度。
“江奶奶,你们回来了吗?”
江家人刚进门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听见外面黑灯瞎火的传来了捻熟热闹的寒暄声。
江奶奶忙高声应了一声,打开门帘子。
就见隔壁家的婶子端着热滚滚的一盆汤面,趁着江奶奶撩开门口的棉帘子,大步飒爽地端着往屋子里面的桌子上放,“你们还没吃饭吧?俗话说,上车饺子下车面。我就知道你们肯定没吃饭,来来来,先来吃口热汤面。”
喷香浓郁的猪骨汤熬出了香浓可口的骨髓,热气带着极具冲击力的香气扑入江家三口人的鼻间。汤里大块飘着肥美厚实的猪肉片,和自家劲道的手擀面,点缀着一点清脆翠绿的小葱,一眼就让人胃口大开。
别说寒冬腊月他们在马车上冻了几个小时的功夫,就算是炎热的夏季也难以抵挡这样浓郁味美骨汤面的魅力。
江橙刚将睡懵的江皮皮和小猫抱到热烘烘的炕上,让江皮皮伸平了短短的胳膊,帮他脱下了浸满寒气的外套,一听见隔壁家小于婶子的话,连忙起身,帮手接过汤面,一起放到桌子上。
“谢谢婶子,”他眼带笑意,利落地打开行李,从带回老家的行李中找出自己前阵子特意为过年置办的腊肉香肠干贝,都是从早市相熟的老板那儿买得最好的材料,他亲手做的。
回乡下前,他就和奶奶在家里给亲朋好友邻居们一份一份仔细地包好,此时正好省了事,让小于婶子将于家的那一份捎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