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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章 「野狗」线(下)(加更求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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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会想起问那天晚上?」若萍一愣。

「算一算有八年了吧,别告诉我这八年的东西你全忘了?」杜康也说。

张述桐有气无力地点点头。

「你想从哪里开始听?」杜康又说。

「什麽意思?」

「主要是那天晚上太漫长了,还记得不,咱们中午好像吃了饭,然后老宋出车祸了,咱俩先后去了市里,然后述桐你回医院打针……」

「这些我还记得,是说我们在医院楼下分手之后。」

「哦,那得让若萍讲,我那天晚上在市里。」

若萍捧着脸,回忆道:

「你被雪崩埋住了,青怜发现了你,她用你的手机给我打了电话,我又把我爸喊去了,开车把你送到医院,这些记不记得?」

果然。

是路青怜发现了自己。

随后他皱起眉头,可如果是若萍的老爸救了自己,那个长发女人呢?她不是就被埋在自己旁边?

难道说没能成功抓到对方?

「现场就我和路青怜?」

张述桐追问。

「准确地说,就你一个。」

「就我自己?」

「对啊,我爸之前不是拉着我们去过别墅吗,幸好他记得路,然后他到了现场发现就你自己在雪里躺着,也顾不得去找青怜在哪了,赶紧去了医院。」

这样啊。张述桐好像猜到了路青怜为什麽不在现场。

估计是去处理那个长发女人了。

「然后呢?」

「然后……你让我从哪讲起呢,」若萍叹了口气,「后面的事就麻烦了,知道你当初一口气昏迷到什麽时候吗?」

不等张述桐回答,若萍便说:

「下周一。」

「整整两天?」

「真是星期一,那天不正好是杜康的生日吗,大家肯定没有心情过生日了,都去医院陪着你,所以才记得这麽清楚。当时我和清逸在场,清逸说先给你父母联系一声,所以叔叔阿姨第二天一早就从市里赶回来了,又带着你转院,我们几个也跟去了,还记不记得咱们初中时的班主任,宋老师,你俩在市里的医院住了一周。」

张述桐莫名觉得很有戏剧性,自己和老宋成病友了?

若萍又说:

「哦对了,你既然提到顾秋绵了,顾秋绵的事我也跟你讲讲吧,你不是把人家偷偷带出来了吗,好像是说天亮前要把她带回去的,省得被她家里人发现,但她醒来一看发现你正在被抢救,因为担心你,就一直待在医院没走,我记得……好像是快到早上的时候,她直接给她爸打了电话吧,当时来了一大堆人,有她家保镖也有她家保姆,在商量要不要转院的事,她爸也骂了她一顿,挺生气,反正当时乱糟糟的,吵得快成一锅粥了,我们知道你脱离危险了就睡了,醒了以后发现你已经出岛了。」

张述桐能想像出当时的场面有多混乱,各方人马混在一起。

他回顾了一下若萍的话,好像没出什麽纰漏,要说唯一没能解决的问题,就是没把顾秋绵提前送回去?

然后引得顾父不高兴?也对,这是一定的事,谁家闺女半夜跟一个臭小子跑了都会生气。

「她之后没再出什麽事吧?」张述桐再次确认。

「没有啊,能出什麽事。」若萍奇怪道,「你怎麽突然想起问这个?」

「可不是。」杜康接过话,一挑眉毛,「述桐醒来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我顾秋绵死没死,我心想你们从前也没仇啊,差点把我问傻了,哥们下次能不能换个委婉点的问法。」

张述桐不理杜康的调侃,他单纯觉得顾秋绵没事就好。

一想到这个女孩的生命终于不再停留在十六岁,而是延续一段新的人生,这段新的人生要比从前长的多,十六年丶二十六年丶三十六年……当然现在说这些太早了,离9日的凌晨只过了八年而已。

可既然是八年,就意味着顾秋绵今年24岁,张述桐突然想看看24岁的她是什麽样子。

「你和顾秋绵又有联系了?」谁知若萍问。

「什麽意思?」

「你好久没跟我们提过她了。」

张述桐后知后觉地点点头。没听懂若萍想说什麽。

难道两人还闹了些不愉快?不应该啊,他想不出还能怎麽惹到顾秋绵,除非是雪崩那天跑出去,还把自己搞得一团糟,在她眼里等同于不信守承诺,又连累她夜里跑出去的事被父亲发现,张述桐想着想着又头疼了。

「那你当初何必呢?」若萍看他不说话,就当是默认了,「你初四那年答应她不就好了。」

「答应什麽?」张述桐一愣。

「你全忘了啊……」若萍垂下眼睛,「初四下学期她就突然转走了,要去省城,当初想让你一起去,帮你看病,可你无论如何都不答应,最后发生了什麽你也没跟我们说,只知道她们一家人全部搬去省城了。」

张述桐险些怀疑自己听错了:

「帮我看病,看什麽病?」

「当然是你现在这一身病。」

不是发烧吗,还有什麽病?

可他刚想问,又剧烈地咳嗽起来,这一次左侧的肋骨都在隐隐作痛,若萍幽幽道:

「现在的咳嗽是雪崩之后留下的,医生让你注意保暖别乱跑,你不听,过了一个星期又跑出去了,落下了后遗症。」

张述桐刚想说自己真够野的,不听医嘱落下个这麽麻烦的病根,怪不得在船上就开始咳嗽,谁知若萍嘴上不停:

「然后就是你的左手,也是当年雪崩后留下的,骨裂,哪怕这麽久了下雨天还会痛。

「左下的肋骨,骨折,初四寒假。

「同样是寒假,肌腱断裂。

「精神衰弱晕车晕船这些都能称作小毛病了。

「然后就是最麻烦的那个病。」若萍皱起眉头,「你别嫌我罗嗦,你今天到底吃没吃药?」

「什麽药?」张述桐下意识问。

「治焦虑症的药,清逸托人从国外给你开的,你到底吃没吃?

焦虑症……

自己什麽时候得这种病了,话说这不是精神疾病吗?

他刚想到这,突然浑身冒出冷汗,心脏像是慢了一拍,连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张述桐弯下腰,快要窒息,眼前的一切都在旋转,甚至连周围的声音都变得扭曲了,接下来是砰地一声,若萍起身的时候把水杯带倒,她焦急道:

「怎麽又复发了,今早打电话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杜康你快摸摸他兜里有没有药!」

「哦哦,好……」

若萍又高喊道:

「服务员,拿个塑胶袋,快点!」

接着女人直接抱住他的脑袋,轻声安抚道:

「深呼吸丶深呼吸,别焦虑,没有什麽大不了的。」

她接过服务员递来的塑胶袋,套在他的嘴边,张述桐只能注意到袋子瘪了又涨丶涨了又瘪,如此反覆几次,他才缓过来。

怎麽会这样……

他仰躺在椅子上,无精打采地想。

「这又是什麽时候的事,又是……雪崩的后遗症?」

「你自己去过一次庙里,回来后就成这样了。」杜康解释道。

青蛇庙?

「又是暑假?」他忙问道,也顾不得话语里的破绽。

「不是,就在初四上学期,快放寒假的时候,从此以后身体就变得很差,我们问你你也不说……」

冬天?

先不论自己为什麽又要跑去庙里,可想要获得回溯这个能力,不应该是初中暑假时庙里的祭典上吗?

张述桐正想问更多细节,若萍却有意岔开话题:

「好了好了,不聊这个,聊聊最近的事,就当我求你好不好,别天天把那些心事挂在脑子里了?」

张述桐只好点点头。

若萍踢了下杜康:

「你最近生意怎麽样?」

杜康这才反应过来:

「哦,我啊,我不还是老样子,少一桌饿不死,多一桌富不了,就等你们来捧场呗。」

张述桐便问今天怎麽不去你家的饭店吃,若萍跟他解释道:

「你这个也忘了吧,杜康在市里开了家烧烤店,二环外租的小楼,一共两层,当时我们都觉得位置有点偏,但他看中有个天台,夏天的时候能在上面喝啤酒聚聚,这个还能想起来吗?」

张述桐摇摇头。

「那我就给你讲讲,」若萍笑笑说,「说起来这事也和顾秋绵有关,当时咱们不是去了她家做客吗,杜康回来说这次可算开眼界了,无论如何这辈子都不能一直待小岛上,所以啊,他就跑出来自己混呗,当时还和家里闹得很僵,不过这麽些年终于闯出来一条路,这不马上要开第二家店了,是个酒吧,装修一下也能卖烧烤。」

「嗨,小时候不懂事,说它干嘛。」杜康难为情道。

「这样啊,好厉害。」

张述桐勉强挤出一个笑,其实心里很为杜康高兴。

「你呢?」他又问若萍。

「我还是老样子呗,唉,上班下班,养了只鹦鹉,然后每周被我妈催着回家相亲,烦死了,我家鹦鹉都快学会我妈的话了,我都不想养了。」

「你不知道啊述桐,若萍现在可是牙医,她们那个私人诊所我去过,高档会员制,拔一颗牙死贵死贵。」

「贵就贵呗,我就是个打工的而已,又落不到我兜里。」她把一侧的脸压在桌面上,踢着一双高跟鞋,终于有了少女时的样子,「我现在最愁的就是怎麽赶紧找个对象,我这次回来都没敢告诉我妈,她知道了绝对一路杀过来。」

「我也是啊,」杜康连连点头,「我妈天天念叨着抱孙子,说岛上的饭店乾脆关门算了,给我带孩子去,清逸也没差多少,上周我们通过电话,说他领导想撮合他和自家闺女认识一下,人家是个海归,妥妥的白富美,但你猜怎麽着?」

「还有这事,快说。」若萍催道。

「清逸说那个女的居然分不清奥特曼和假面骑士,绝对不行。」杜康说完就大笑起来。

张述桐听得也想笑,这家伙怎麽还是个中二病。

「你女朋友呢,怎麽不带回来见见?」若萍又问杜康。

「还没到时候嘛,到时候喊你们把把关。」

「别了,省得再吃我醋。」

「吃就吃,咱们认识几年,从初中到高中,她才几年。」

两人有说有笑,张述桐却意识到事情不太对。

杜康这小子什麽时候有女朋友了?

他不是一直暗恋路青怜吗。

不过现在不是说女朋友的时候,自己险些被带歪了,他觉得身体好受了些,又想起了刚才的问题。

为什麽自己去了庙里一趟反倒得了焦虑症?

也许这才是这条时间线上的关键。

可杜康说自己是独自去的,他们也不知道发生了什麽,这麽说的话,知情人可能只有「她」了。

「你们谁还有路青怜的联系方式?」

他插嘴道。

可不久前其乐融融的氛围却突然凝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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