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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8章 修罗

第318章 修罗

时为申时三刻,七百保义军骑士沿着黄土道奔行。

在过程中,先后有三股从队列中分出,剩下的一些也开始穷搜林中,先后将一些在林中劳作的园丁丶徒隶全部驱赶向了庄园。

虽然速度已够快,但七百骑士奔驰卷起的沙尘还是将茂林遮蔽,而一拨拨飞鸟受惊,开始惊慌提交,啼叫声惊破天空。

而这边的异状很快就被庄园上望楼的窦家部曲发现了,惊慌中,下意识敲响了吊起的小锺。

很快,钟声传遍整处庄园,庄内劳作丶休息,甚至准备早早入睡的窦家族人和徒隶们,皆茫然地看向了钟声传来的方向。

然后直到很晚很晚,他们才反应过来,准备组织人手上坞璧上看看,到底发生了什麽。

可一切都迟了。

因为群鸟绕林,冲在最前的杨延庆当机立断,下令所队全速出击。

为了不暴露行踪,他们这些人都带着恶鬼面甲,披甲的也不多,直接就开始向前方正洞开着的窦氏坞璧冲去。

杨延庆带着的都是背鬼人数虽少,只有五十骑,却都是背冤中的精锐,长于骑射冲刺,他们还装备了大量的弓弩,方便近距离控制壁门。

此时奔行中的杨延庆在看到前面已经有人冲上来,准备关闭庄园大门,可忽然又在门口陷入了混乱。

原来后面又有一拨人扛着鹿角出来,准备先立在门外,可前面要关,后面要出去,两边动线就撞了。

最后,还是有人喊看,才让他们把鹿角搬了出去。

可这无疑是愚蠢的决定,因为就在混乱的这个空,杨延庆已经带着背鬼骑士杀了上来,

看到这个战机,杨延庆马一指,大吼:

「快,发弩!」

最前的骑士们连忙举着手弩就射向了那些个扛着拒马的窦氏徒隶,随即栽倒一片。

剩下的一部分飞马跳马,三两个一组,扛着拒马就推到路边,剩下的则在第二波的箭雨的掩护下,先跳马,越过障碍,直接冲进了门内与窦家徒隶贴身肉搏。

箭矢一刻不停,不断有窦氏武装被钉在地上或者门板上,随着越来越多的背鬼冲了进来,这处庄园的正门转眼间就易手了。

而直到现在,窦家的人才开始组织起一支一百多人的队伍,各带刀兵丶仗械就跑了过来,然后就被冲进来的背鬼骑士们杀得人仰马翻。

那边,杨延庆一类一个,便在那大喊:

「耶耶们来求财,想一想自己才得几个钱,就给窦家卖命?不想死的,都趴在地上!谁敢站着,谁就是死!」

说着,杨延庆纵马过来,又一类捅死了一个。

这个时候,越来越多的人开始惊慌逃跑,而也开始有人趴在地上,还是那句话,真正给窦家卖命的人是有,但不多。

很快,从左面和右面两边夹击进来的背鬼们也杀了进来,其中丁会带着郭亮几个进来后,就一路猛杀,很快就和杨延庆汇合了。

而看到杨延庆的第一句话,丁会就是:

「不是,这就是窦家?就这?关中人都这麽菜吗?」

这句话实在是侮辱人,但却也是真话。

因为在现在,不论是关中各豪族还是长安城内的神策军,都是不堪战的,这不是一年两年这样,又或者是最近才这样的,而是从宪宗皇帝那会就是这样。

宪宗时期,朝廷也算是武功赫赫了,先后平压了不少叛乱潘镇,可最后一次,准备对河朔的义成动手时,他们派出了长安城内的神策军,而且一派就是两万多,为历次用长安神策兵之最。

但最后的结果就是,长安神策儿不能战,甚至带看诸潘军一并去打义成,也打得大败亏输。

也正是这一战,从此中央长安的神策军就不再出战了。而也是不战,神策军就烂得更快了。

而同样的情况,也落在长安周边的这些氏族上。

自从七十年前,朝廷和吐蕃打了最后一次超大规模的决战后,吐蕃已经没有任何实力能袭扰到关中腹心了。

所以,用七十年不见刀兵来形容这些士族部曲,毫不夸张。

这些人平日为虎作,欺压本乡的徒隶丶佃户有馀,可要像模像样打个仗,那是一点不会。

说实话,此刻这些人没有第一时间跑路,就已经算是对窦家忠心耿耿了。

可没用啊,这种程度的反抗对于保义军来说,有也等于无。

大概又过了一刻多后,庄园内陆续安静了下来,大量的徒隶丶宾客丶部曲被压到了一圈,窦氏的族人中,男人分为一圈,女人孩子又被分成了一圈。「

而没过多久,王进也押着一队人返回了庄园,这些都是闻得不对劲,率先出奔的一些窦氏核心。

此时赵六正端坐在马上,忽然瞅到了其中一个中年人,脸一下子就涨红了,直接跃马奔了过去,一鞭子将此人给抽倒在地。

中年人被一鞭子抽得皮开肉绽,惨叫一声,滚倒在地。他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赵六就已经翻身下马,接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

因为太过用力,赵六直接将此人硬生生地从地上给提了起来,接着恨声道:

「窦明!你这条老狗!还认得额吗!」

赵六的双眼因为愤怒而充血,变得猩红一片,声音如同从牙缝里挤出来一般,充满了刻骨的仇恨。

这名叫窦明的中年人,正是窦家的管事之一。

当年此人还年轻,就是他抽死了赵六的父亲,只因为其父碰倒了一处木栅,就被活活抽死,而他的母亲接受不了,直接一头撞死在了大树。

没想到十来年过去了,这个老狗家竟然还在这里。

可赵六是蒙着面的,只是看着赵六猩红的眼睛,这个窦明压根不晓得眼前之人是谁。

而且即便赵六放下面,这窦明也压根认不出赵六的,毕竟十来年里,他不晓得做了多少这样的事。

对于他们这些窦家地头们来说,下面的徒隶虽然是牛羊,是主人的资产,但如果有需要,死一两个牛羊来威住其他的牛马,那就是划算的。

可即便不认识,他只要晓得眼前这人是仇家就行。

此刻,这个窦明早就吓得魂飞魄散,裤裆里瞬间湿了一片,一股骚臭味弥漫开来。

「好汉,好—————汉,有什麽仇,什麽—————.仇啊!」

感觉到脖子上勒着的手越来越紧,窦明呼吸越发急促:

「不——要——·杀——我!」

他哆着,牙齿上下打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忽然,赵六侧身在窦明的耳边说了一句话,就看见窦明惊慌道:

「这和我没关—当年是他,是他做的!」

可这个他,此人还是一句没说。

随即,赵六怒骂了一句,抢起拳头,一拳狠狠地砸在了窦明的脸上。

「」的一声闷响,窦明的鼻梁骨瞬间断裂,鲜血混合着两颗牙齿飞溅而出。

然后他便像一滩烂泥一样软了下去,赵六却不肯放过他,左右开弓,拳头如同雨点般落在他的脸上丶头上丶胸口。

「额爹娘被你们害死了!你们要刨他们的坟!」

「额庄子多少乡党给你们窦家当牛做马!最后都是死的死,残的残,最后往庄里一丢,让他们自生自灭!」

「你们这些畜生!猪狗不如的畜生!」

每一句怒骂,都伴随着一记重拳。

赵六没有动用兵器,他就是要用这种最原始丶最直接的方式,将积压在心中所有的悲愤丶屈辱和仇恨,一点一点地发泄出来。

周围的背鬼骑士们沉默地看着这一幕,没有人上前劝阻。他们都知道赵六经历了什麽,此刻,

他们感同身受。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冰冷的杀意。

直到赵六打得自己都气喘吁吁,那窦明早已面目全非,出气多进气少,眼看就要活不成了。

也是这个时候,此人吐着血,脸上轻蔑道:

「真是不晓得感恩的贱种!你难道不晓得你爹妈埋的那块地都是咱们窦家的吗?不是我们窦家大发慈悲,给了一块地让你爹妈葬,他们都要被野狗吃光!」

「还有那里都是咱们家的地,我们挖池塘有什麽错?」

「真是不知感恩的狗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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