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给薛真真卖便宜了!
痛失银子的女孩十分心痛,根本不想应对薛老太君的盘问,也怕自己说错了什麽,所以都推给了薛昭矩。
她本以为薛老太君会先回去,没想到不只老太君没回,大房的宋夫人和二房的赵夫人,也在自家院子里蹲起了点。
她意识到,这事似乎不是一般的大。
面对薛昭矩投来的目光,薛芷兮用力摇头。
我什麽也不知道,我只是个小苦工罢了。她小步踱出了院子,要去看看大哥怎麽还没回来。
「矩哥儿可是在想以前的事?」大房宋夫人扭头看二房赵夫人。
赵夫人是薛怀远的生母,薛怀远与薛昭矩不合,就是赵夫人的功劳。
薛老太君想起了这件事,眯起眼,瞥向赵夫人,冷冷道:「我们都在这,府里的事没人问了,你去看着去。」
这是赶赵夫人离开。
赵夫人又羞又恼,却毫无办法。那手工皂生意,明显比她重要。
她低下头,分外悔恨。
悔恨自己纵容儿子薛怀远,轻视了九皇子,若九皇子的伴读是薛怀远,这生意,就是她的东西了!
「去!」薛老太君催促。
她灰头鼠脸,逃出了小院。
「先进屋吧,站在院子里像什麽话。」薛老太君知道急不得。
薛昭矩安排薛老太君和宋夫人坐下,端上茶。
几人慢慢说了手工皂的事,薛老太君让管家叫来了薛仁礼。
薛昭矩很信任薛仁礼,将手工皂的事说出。
他疑惑:「九皇子早先时候与我说过,要将这手工皂放在店里卖,只是,为何如此兴师动众?」
在他眼里,这只是奇淫巧技,能有什麽重要的?
薛仁礼眼睛一亮,觉得找到了知己。
薛老太君摇摇头,没详细解释,只说老太爷已递了辞呈,府里的经济不容乐观,之前好些进项有了变动。
薛家好排场,而排场哪有不花钱如流水的?
在薛老太君的催促下,薛昭矩和薛仁礼到九皇子小院,搬出了用具,在一个封闭房间里,给薛老太君单独表演了手工皂制作。
走出来的薛老太君放了心,开怀笑着。
「不知九皇子如何安排的?」宋夫人问起分红的事。
管家道:「田公公倒是没说,只说给矩少爷家留了一成。」
宋夫人和薛老太君一听,放下了心,宋夫人也笑了起来。
能送伴读一成,证明九皇子十分大方,留给薛家的,一定也不会少。
薛老太君问薛仁礼:「九皇子早上怎麽和你说的?」
「嗯——」薛仁礼仔细想了想,「好像是太后三成,九皇子和娴妃姑姑占多少来着忘了,剩下我丶薛家,还有小矩子家分。」
宋夫人抓住了重点:「既然是分,就是一样多,小矩……矩哥儿一成,你也是一成,老太君也是一成!」
宋夫人自动将薛家那一成,算在了老太君头上。
宋夫人欢喜得很,薛仁礼是她的孩子,这一成等于是大房的,老太君那一成也分不到二房去。薛昭矩有九皇子提携,定是要从二房分出去的,而且,比起二房,大房和薛昭矩的关系更好,说不定能让薛昭矩过继到大房来。
生意还没开起来,薛家已经开始宅斗了!
看着母亲和祖母兴奋的脸,薛仁礼抓了抓脑袋,意识到自己好像犯了大错。
他小步向门口踱去。
「你干什麽去?」薛老太君发现了他的小动作,「你怎麽这幅心虚样子,是不是又干什麽坏事了?」
说话时,薛老太君笑呵呵的,并不生气。薛仁礼可是薛家的大功臣,犯点儿错也是人之常情。
宋夫人也笑呵呵的:「你犯了什麽错,现在就是坦白的最好机会,有我和老太君保你,就你把你爹的私房钱给挪用了,也不用怕!」
「真的?」薛仁礼双眸发亮。
「老身还能骗你不成?」薛老太君端起茶碗,「说吧,保你没事!」
薛仁礼生怕她们后悔,立即道:「九皇子要分股给我和薛家,我心想,祖母说过,要真心为九皇子办事,母亲也是这样教导我的。」
薛老太君和宋夫人察觉到了不对,笑容消了,追问:「然后呢?」
「既然要真心,哪有求报酬的,所以我大手一挥,什麽股什麽分,我薛家分文不要!」薛仁礼说得大义凛然。
「……」
屋外,赵夫人悄悄走来偷听,却只听到了死一般的宁静。
正疑惑,屋内如同煮沸的锅,猛地热闹起来。
「打死你个败家子!」
「矩哥儿,帮我把那扫帚拿来!
「哎哟,娘啊!你们刚刚说要保我的啊!」
「啊呀,奶奶你动手归动手,把手上的茶碗放下,茶水烫,孙儿疼啊!」
「疼死你个龟孙!」
……
福清宫中,娴妃拿着薛府下人的汇报,笑得乱颤。
好不容易止住乐,她饮一口茶,扭头看桌上的三张契约。
这是薛仁礼和薛家那两份,以及薛仁礼的字据,是九皇子下午给她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