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以前招生招募,还算一个不错的机会,现在就不算是了,风险太高,出头概率太低。
「唉,不说这些,管不了丶管不了!说回瓶颈,现在突破六经,等完成六经境界积累,又要面对六经到七经瓶颈……」
苗纶说着,给庄瑾倒了碗米酒,又给自己满上一碗,一口喝下,长长吐出口气:「六经到七经的瓶颈啊,比之三经到四经更难,疏络丸都没用……唉,我此生恐怕……」
庄瑾没有瓶颈,体味不到这般滋味,宽慰道:「现在不是推出疏络丹了麽?还是有机会的。」
「疏络丹,呵呵,谈何容易?一颗疏络丹,就要六千战功。况且,积攒了足够战功预订,还要排队,什麽时候拿到没准呐!」
苗纶举例:「就说咱们坊镇守邢大人,推出疏络丹的第一月就预定了,到现在都没拿到,都先紧着上面十经丶十一经……咱们六经就更别说了,即使凑够战功预订,也排在更后面,等到猴年马月去了。」
「咱们沈家与药王帮相争,如庄老弟你所说的,变局中出机会,但说是开了一条口子,只是这口子太小,一般人难以逾越啊!」他此番感叹中,充满了不甘。
庄瑾听着这些,也是心绪复杂:『如此看来,我没有瓶颈,何其幸运也!这还只是前面瓶颈,就让人如此,若是后面……』
只能说,越到后面,他这种天赋越是恐怖,永无极限,会将身边同行之人一个个远远抛开。
或许是来到城外药田放松,也或许是感慨武道之难,触及心事,这日中午苗纶喝得微醺,说了许多,说了对庄瑾救命之恩的感激,说了自己在城南七经的兄长,从小就暗暗较劲,想要赶上对方,却止步五经,蹉跎在城北,如今六经,看似更进了一步,实则更感绝望。
若非今天特殊情况,恐怕谁也不会想到,这个平时看着和和气气丶老好人一般的人,心中会藏着如此多事情。
「夫君,苗镇守……」陈芸煮了醒酒汤过来。
「我送他回去吧!」庄瑾搀扶着苗纶,将对方送回住所,此夜群星闪烁丶星光万点,将两人影子拉得很长。
……
十月初三。
这日中午,苗纶匆匆找来,一开口就道:「庄老弟,昨晚城北出大事了。」
「昨晚,咱们沈家在城北,再次发动了攻势,你猜怎麽着?药王帮趁着月初调动,将城南的一些六经武者暗中调来,一坊下面的街镇守级别,安排了六个六经武者……简直丧心病狂!」
庄瑾听着,都是微微心惊:『我就说药王帮不会认了,会有更凶反扑,果然来了。』
这次,药王帮做的可以说比上次更过分,打了个更大的擦边球,简直是在踩线的边缘蹦躂,但要说犯忌讳丶坏规矩,还真没有,每月街道变动安排,也是正常情况,唯一特殊的,就是这月城北药王帮的小香主强了那麽一点。
「庄老弟,还真让你说中了,幸亏咱们……呃……」
就算两人留在城北,也不会出事,不过一番惊心动魄是免不了了,苗纶感觉又欠了庄瑾的情,算上八月十七那晚的救命之恩,还不清了啊!
「这就是祸兮福所倚了。月初咱们离开,许多人都以为傻,现在看来,却是明智之举。」
庄瑾问道:「咱们沈家,这次损失不小吧?」
「可不是?」
苗纶答道:「就算有『战功贷』,咱们沈家一坊的街镇守,也没有达到那种程度,两坊加起来都够呛……更别说,应那些沈家本部丶城外药田,一众四经丶五经武者要求,这月又有轮换,每一坊都去了两个『捞战功』的……如此实力对比下,这次咱们沈家吃亏不小。」
「当然,死伤最多的,还是那些去『捞战功』的关系户……嘿嘿,这次他们是撞到枪头上了,抢着去,结果迎头触上这麽大一个霉头。」
他感叹着,语气中有三分幸灾乐祸,显然对那些关系户颇为看不惯:「这些关系户一死,咱们占的沈家本部丶城外药田位置,可就没主了,至少能多留数月,就是长久待下,也不无可能。」
从这个角度来看,这些关系户的死,对他们来说反而是一件好事。
庄瑾微微点头,又是问道:「咱们东桥坞情况如何?」
「咱们东桥坞倒是还好。」
苗纶给庄瑾算着:「段老弟又『战功贷』了一颗疏络丸,突破六经,杜仕元丶韦珣两个拿『战功贷』,突破五经,两个新去的四经,也都拿着『战功贷』突破了,联合的另一坊,平水泊这月走的是两个五经,因为『战功贷』,最终是两个六经,四个五经……」
「算下来,一共四个六经,八个五经,六经武者对比是六比四,却多出八个五经,就是那些关系户战斗力差些,以多打少,还吃了些亏,不过撤走不难……要是咱俩还在,说不准都能反杀。」
——的确,初二这晚失败后,邢彦就有感叹,『若是我手下庄瑾在此,必不至此』,嗯,想念庄瑾的第三天。
「那就好。在其位丶谋其政,更多是上面要考虑的……况且,如今咱们身在城外药田这边,就是有心,也无力,鞭长莫及……」
庄瑾端起酒碗:「且饮身前一碗酒,笑看江河付东流。」
「说得好!说得好啊!」苗纶端起酒碗相碰,酒花四溅,一如此时城北激荡的局势。
清风徐徐中,两人对坐,喝着米酒,品着小菜,从上月城北说到城南,再说到药王帮……最终,那些外界的风云变幻,随着酒水尽数入腹。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