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下一刻,宣武帝便忍不住否决了这个猜测。
周四的本事,皇帝很是清楚,断不可能有人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做鬼至此。
那麽……想到最後一种可能性,御案前,皇帝呼吸顿时急促了起来。
砰的一下,只见御案前那人骤然起身:
“说,将你当日所看到的再一五一十详细再说一遍!”
“是,陛下!”侍卫忙不迭低头应是。
不论观外众人心下如何激动难耐,又或是疑惑不安。
房间内,安宁从始至终依旧保持着打坐的姿势,全身灵气不断运转,将两眼不闻窗外事,一心只顾肝修为表现的淋漓尽致。
若非夜里房间内偶尔闪过的灵光,以及窗前依稀可见的身影,周四都险些以为自个儿被什麽高明人士给忽悠瘸了。
然而确定里面确实有人,还是活人後…
周继白连同身後一众侍卫面上不可置信之色更浓了。
这些日子以来,他们可是看的清清楚楚,房间内确确实实没有外人进㣉。
也就是说……这……还是人吗?
众侍卫们忍不住面面相觑,不过比起这些外人的难以置信,亲眼见证过真人得道的四方县人,包括王县令本人可就淡定多了。
短暂的惊奇过後,这不是辟谷嘛!
他们都懂!
顺带还不忘鄙夷地瞅一眼几个从外边儿来的“土包子”!
啧,还京城来的呢,就是没见识!不比她们,可是真人实实在在的同乡呢!
古代虽是车马难行,路途波折,然而各种逸闻传播速度却是丁点儿不慢。尤其涉及这种实实在在的神异之事。
总之,在四方县众人还在日复一日,只要有空就跑来朝圣之时,肉眼可见的,各地府城,前来参道之人也愈发多了起来。
一直到这一日:
“什麽?圣……圣驾!”
晌午时分,听到下人禀报,还窝在榻上美美小栖的王县令登时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下意识理了理身上有些歪斜的乌纱帽。
因着此次圣驾出行,是以巡视河道的名义出发,一路南下,早在之前,王县令并未接到具体通知。
虽说心下多多少少有些猜测,但这会儿冷不丁一下,心下也着实慌乱了不少。
因而等王县令收拾完毕,匆匆忙忙赶到渡口之际,却见整个河岸,此刻已然呈戒严之势,四处皆是身着赤色甲胄的兵士。
双腿下意识软了半截儿,匆匆整理过後,王县令刚想上前请安,顺带帮忙引路,却见自家上司已经先一步上前:
“陛下,据下官所知,真人这会儿尚还未曾出关,不知是否要下官派人前去……”
回答他的是当今格外威严的厉斥:
“真是胡闹!真人㣉道修行,岂是我等可随意叨扰?”
“朕便亲自在观内等候便是……”
想到数日前收到的那幅画作,宣武帝顿觉浑身上下充满了力气。
甚至为表诚心,这会儿也不用銮驾了。
“朕,要亲自上去!”
“不错嘛!”
“这位皇帝还蛮有诚心的!”
眼瞅着山脚之下,乾脆利落拒绝一旁宫人侍卫搀扶,愣是要一步一个台阶往上爬的年轻皇帝,统子不由狠狠啧了一声。
不过不多时,又有些许好奇道:
“对了宿主,根据之前调查到的,这皇帝不是不信这些的吗?”
要知道本朝第一位皇帝是怎麽没得,答案其实很简单:
就是简单粗暴,吃丹药给吃没的!
要不然,道教如今也不会衰微至此,险些到活不下去的程度,不过显然,随後两任帝王吸取教训了吗?那自然是吸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