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海恩轻松的一个大跨步,便直接跃过数阶台阶,已是来到了天威观的门前。
还不等他开口说些什麽。
宁法师便是带着关切的眼神,仔细打量自家徒弟几眼,开口道。
“海恩,为何回来的这般仓促?”
“可是在村中遇到什麽难以解决的诡事了?”
稍微的喘了口气。
林海恩从腰间掏出一把杀猪刀,格外凝重的回答道。
“师父,确实遇到诡事了。”
“虽然跟村子确实有所关系,但更重要的是...牵连着即将显现的灵山雷音大劫。”
“那意图立着灵山雷音的精怪鬼祟,已是将手伸到很多地方了......”
......
在几人的疑惑目光中。
林海恩将今天在岭胜村,所经历和听到的各种事情,全都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尤其是,着重说了那赊刀人,以及意图挖黄太爷尸首的邪人。
“砰———”
一道重重的拍桌声响起。
平时一向都能保持冷静的宁法师,脸上出现了一抹怒容,更是冷声带着愤怒和寒意道。
“堂兄,生前行事那般风光,以最後一口气请来损将军,把意图害死十里八乡村民的百馀只鬼祟除掉。”
“结果现在,明明都已经安生下葬这麽多年,竟还有东西惦记着,更意图将他拉进这大劫中,用其尸身来给大劫加一把火。”
“若非已是入了地藏王的法门,尸身残骨多半就被邪人挖出,不知用何种邪术,成了那所谓的大佛了。”
“不可容忍,这真当是万般的不可容忍。”
“明明是不求苟活,可耗尽最後一口气,只为了护佑村民的人,怎可让尸身成了所谓的邪祟大佛,又给这大劫加上一把火。”
“要是被堂兄知晓的话,多半宁愿烧尽尸身,化为灰烬,不留半点在这人间,只为不被那些精怪鬼祟利用。”
“现在既然无恙,便无需因此置气了。”普宁道长严肃的说了句,便轻点着桌面,格外认真的讲述道。
“刨尸成佛一事,多半是无需担心了”
“既然阴神都已经成地藏菩萨的手下,那无论这精怪鬼祟还有什麽逆天之能,多麽胆大包天,定是也无法再打这主意了。”
“现在要着重考虑的是...就那所谓的赊刀人,究竟为什麽要和那些村民立下赌约,届时拿着香灰和纸钱灰又有何用。 ”
“至於,那好似能操控尸体的邪人,我现在仔细的想了想,发现其多半就是......”
“不知从何来的一位赶尸人,也已经被精怪鬼祟蒙蔽,所以才会行这样的事,要将那埋好的尸身挖出。”
“但无论如何,从目前的情况来看...对方并没有得逞,而且也不会有往後继续行事的机会了。”
“赶尸人?”阎九幽下意识的问了句,脸上更是有些疑惑。
坐在旁边的普宁道长,则是轻轻的点了点头,继续讲述道。
“多半就是赶尸人啊。”
“曾经几十年前的飞僵叩门大劫,便是由一个老头赶尸所致,用着极其阴邪的手法,硬生生炼出一只刀枪不入的飞僵。”
“那时虽然将这飞僵给屠了,但伤亡亦是不低,还是让那个上了年纪的赶尸人给逃了,不知去向了何处。”
“现在看来,多半也是收了个徒弟,传下了赶尸人一脉。”
“至於那赊刀人的话,多半也是如此,从原本的阴行职业中脱离,已是成了那灵山精怪的手下。”
“把戏门丶缝尸匠丶赶尸人丶赊刀人等等,众多从事阴行的人,已是彻底参与到此事了。”
“现在要如何处理?”张道一有些疑惑的问了句,还带着几分前所未有的凝重,继续道。
“按照海恩所说,无论如何这千佛之劫,最後必定都会显现出来。”
“就算仅有一半,甚至三成的大佛是有佛缘的人,那不知来历的精怪鬼祟,也会用尸身和鬼祟补足。”
“这可真当棘手,到时所谓的‘千佛’显现,定是要比先前的天庭一劫更难处理。”
“关键是...那些各有特殊手艺的阴行中人,比起天庭里的凶兽妖精,更加的难处理,也会更加的狡猾啊。”
可以看出。
林海恩所讲述的情况,已是让在场几人越发凝重,更知道了...情况究竟是多麽棘手。
普宁道长看了眼桌面上的杀猪刀,刚刚他也见到了被封在里面鬼祟,随即带着几分凝重道。
“清元,既然海恩将这把杀猪刀带回来了,里面也还封着鬼祟,那我们便利用里面的这只鬼祟...把那赊刀人寻出来吧。”
“那个赶尸人我们并未见过,也无接触,仅是听那老鬼的描述,估计多半是难寻。”
“但刚刚提到的赊刀人却是不同,这被封到杀猪刀里的鬼祟,跟那赊刀人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要是通过它的这份因果,或许是能找到隐藏的赊刀人,不论能不能提前止住这大劫,至少也能稍稍的减几分人灾。”
“毕竟,这灵山大劫不只是精怪作祟,还有阴行中人作恶啊。”
宁法师赞同的点了点头,将台面的杀猪刀拿起看一眼,便是无比肯定的讲述道。
“自是如此了。”
“那赊刀人作为阴行各脉里,能预言窥探天机之人,以我们的话,多半难寻,难利用这鬼祟将他给算出来。”
“即便是算出来了,那赊刀人多半也能同时有所反应,即便全速赶去也只能逮一个空。”
“应当是要钦天监出手了。”
“让贤明好好的算一下,看下那赊刀人如今又在何处卖刀。”
“要是把这赊刀人擒住,并且问出其赊刀的赌局里,为何仅要香灰和纸钱灰,或许是能进一步的削减这灵山大劫。”
“因为,根据本道的推断...这三年期限,恰好便是灵山显现之际,赊刀人要那香火之物,应当是跟那立灵山的精怪鬼祟有关。”
说到这里。
宁法师稍稍停顿两秒,眼神逐渐凌厉起来,将杯中的清酒一杯饮尽,带着几分寒厉的讲述道。
“既然那精怪鬼祟,意图藉助阴行中人成事,在世间造孽行恶。”
“那我们道门,便一点点的剪除它的羽翼,令这大劫的威势和厉害程度,尽可能的下降几分,尽可能的少残害些生灵。”
“况且,如今的这个年代,有些阴行职业竟和鬼祟同流合污,意图害人,造孽多端,那自是没半点存在的必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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