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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光阴如箭,岁月如梭

第92章 光阴如箭,岁月如梭

持续七日的比武,终于落下惟幕。

奉明,又回归平静。

天气依日寒冷,回想起来,前几天甚至比现在还冷,但很多人都没有察觉。

生活如故,继续猫冬。

不过今年的这个冬天,与往年那只有黑白两色,平淡无奇的冬季,增添了许多谈资。

哪怕比武已经结束。

人们在聚会时,仍会不由自主的谈及。

这种现象不止是在奉明。

蓝田丶周至,长安——··

京兆周围的四县十城,无数人在谈论看那场喧嚣。

操典丶考核丶比武,博戏.——·

好像很多,很多!

而虎豹营骑,格外平静。

按照最初的计划,比武结束后,便直接分割兵马。

但范明友的建议,让刘进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人,从来都是群居动物。

特别是当周围的人和自己有着千丝万缕关系之后,就很很容易抱成团,

形成一股势力。

如果是普通人,无所谓。

但如果是在军中,就会酿成大祸。

刘进把他的想法与赵破奴王围以及韩增等人讲述了一遍。

众人,随即便警惕起来。

赵破奴和王围,都是久经沙场之人。

这种抱团的现象也曾见过,甚至还见过抱团聚众,对抗上官的情况。

而韩增,虽然年轻,却饱读兵书。

在请教了赵破奴两人后,他也意识到了其中的危险。

「如何把这八百羌氏打散,如何将之平均分配军中,需要认真考虑。不能让他们感觉到我们的防备,最好是和风细雨般融入。大家可以畅所欲言,

我们有五天时间。」

是的,五天。

按照原来的计划,比武结束后,便要开始大操典。

但由于比武时间延长,操典不得不推后。

刘进索性给了五天的空闲,一方面是让大家进行休整,另一方面则是要解决问题。

「三日后,我回来时,希望各位已经拿出方案。」

「君侯要离开?」

韩增疑惑看向刘进。

刘进则苦笑道:「石德死了,陛下命司隶校尉查处此案。」

「石德?」

赵破奴愣了一下,道:「石庆之子吗?」

「是他。」

「怎麽死的?」

「被人刺杀于家中。」

韩增心里,也是一紧。

他是韩说的儿子,自然也知道石德。

而且,他更知道石德是太子的少傅,谋主。

石德被杀,莫非是又一轮针对太子的行动?

想到这里,他也不禁眉头轻。

他也算是勋贵子弟,对政治上的博弈,也不算陌生。

但暗杀——·

有点出格了!

朝堂上充充诸公,明争暗斗从未停止过。

大家唇枪舌剑,大家手段频出。

大家比的是各自的手段,各自的眼界,各自的智慧,各自的谋略——·

表面上,至少维持一种和谐的表象。

但现在出现了暗杀,也代表着博弈的烈度增加。

这个头一起,后面可就难刹住了。

一旦烈度上升,势必会引发更大的动荡。那时候,便是不死不休的局面,哪怕是最后的体面,都要被剥夺。

这,绝不是一件好事!

怪不得陛下要平舆候的司隶校尉过问。

只怕陛下现在,也很难相信其他人了吧!

韩增心里做出了决定:把此事尽快告知父亲韩说,并且在最近一段时间里,保持低调。

反正,他不打算这个时候返回长安。

刘进,没有做太多的解释。

他把事情一一安排下去。

最后,把孙氏女的事情,与王围做了坦白。

「霸陵孙郎是个女子?」

王围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巴。

他指着刘进,嘴唇蠕动,半响说不出话来。

「殿下,怎可欺我?」

「王都尉,非我想要欺你,当时你不也同意吗?孙姑娘虽是女子,却有不弱须眉的勇力和胆略。我觉得,真要让她回家女红,反而可惜了。弩军不在虎豹营骑中,算是我的私人部曲-----都尉就当是给我一个面子,为我练成这支弩军吧。

我承都尉一个人情。」

王围,沉默了。

他很生气。

但冷静下来之后,又觉得不是不可以。

首先那孙氏女操弩的技巧,确实让他感到心动。

操弩,不仅仅是学会了就成。

也需要天赋!

就如同后世的手枪。

你学会打枪是一方面,但真要做到那种人枪合一,信手拈来的程度,却非人人可以。

否则,偌大的大陆酒店,也不可能只出了一个夜魔。

孙氏女操弩的天赋,肉眼可见。

弩军,不入虎豹营骑。

也就少了很对束缚。

说是刘进的部曲,倒不如说是亲随护卫。

他说什麽就是什麽,就算有人说三道四,他也可以承担。

最重要的,是刘进的人情。

王围也四五十了!

他膝下也有子孙。

儿子如今在居延塞,是路博德的手下。

但他操弩的天赋,也就那样,比普通人好一些,却达不到出众的水准。

孙子,已经十岁。

感觉也没有太高的操弩天赋。

再过几年,便要为他谋划出路。有了刘进这个人情,孙子的未来,便无需顾虑。

最重要的是,如果孙氏女能继承他的衣钵。

那他毕生研究的射术,便有了传承—··—·

「殿下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那老臣就恭敬不如从命。但先说好,那孙氏女若吃不得苦,学不会,可别怪老臣惩罚她。」

在王围看来,刘进这麽处心积虑为孙氏女谋划,定是有想法。

所以,丑话说在前头!

刘进也自无不可。

把虎豹营骑的事情处理完,第二天一早,刘进就带着冯奉世返回长安。

他先是入宫拜见了汉帝。

心头如同滴血一般,把博铺的帐本奉上。

这几日下来,博铺可谓日进斗金。

近十五万金的流水,刘进的实际收益,高达八万金。

三成税赋,便是两万四千金。

汉帝不仅眉开眼笑。

不是说没见过钱,而是生平第一次,从后辈的手里拿到了回头钱,

这种吾孙甚孝,吾孙有财,吾孙非凡的喜悦之情,也许只有上了年纪才能体会。

汉帝命人把两万四千金入了国库。

随后,又命人从内帑赏赐了刘进五万金,以示恩宠。

刘进大悦!

这一出一进,赚了两万六千金。

「岁末将至,石德案要尽早结案,拖延不得。

他是你父的老师,更是谋主。你务必要尽心尽力,莫要让你父再为此事费心。」

临别时,汉帝再次叮。

刘进这一次,也明白了汉帝的用意,毫不犹豫的躬身领命,这才告退。

走出前殿的刹那,他与郭目光接触,

郭没有说话,只朝他点了点头,露出了一抹笑意。

我应该没有猜错!

尽快结案,等于糊弄一下。

祖父其实对谁是杀害石德的凶手,并不在意。

从未央宫出,刘进就去了长乐宫。

太子宫在长乐宫中。

当刘进抵达时,就见刘据一脸悲伤之色。

他反覆叮嘱刘进,不可放走了『凶手』

在他说『凶手』二字的时候,刻意加重读音。

大人这演技,有点厉害。

若非他身上有淡淡的酒味,刘进真就以为,他十分伤心。

在离开太子宫的时候,太子宫卫率李禹把刘进送了出去。

他的表情,很复杂。

刘进也觉得,很尴尬。

李禹算是刘据的玩伴,如果论及辈分,他算是刘进的叔父辈。

结果,李姝怀了刘进的孩子。

李禹凭白降了一辈不说,还被刘据在私下里,沾了不少便宜。

他是看着刘进出生,看着刘进长大。

没想到这一眨眼,从叔父变成了大舅子—·

情何以堪,情何以堪!

在长乐宫宫门前,李禹突然唤住了刘进。

「平舆候,石德少傅的案子,殿下..」

「我知道,我会尽力而为。」

「不,不是尽力而为。」

李禹轻声道:「是尽快结案,殿下只是要给那些贤良文学,一个交代。」

「啊?」

李禹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他笑的样子,有点难看。

好像【赌神】里的龙五。

「大人他———」

「殿下这两日,还算安稳。」

这,话里有话!

刘进好像是有点明白了。

其实,那位石德少傅怕是在大人的心里,也没有那麽重要吧。

想想也是。

堂堂太子,说什麽话,做什麽事,一举一动耳边总有人指手画脚,又怎不心烦?

活着的石德,有威慑力。

但死了的石德—·—·

「我明白了。」

「对于,下月初十,燕王回京。」

「哦?」

「苏文,是燕王的人。」

李禹说完,便转身走了。

留下刘进一个人在长乐宫外,露出了若有所思之态。

他能查到苏文是燕王的人。

皇帝也可以!

论皇帝的手段,只那传闻中的三千鹳雀,便不是刘进手里那草台班子一般模样的司隶校尉可比。

太子,自然也能听到风声。

他是在提醒刘进。

苏文折在了刘进的手里,刘旦绝不会善罢甘休那大人是否知道,刘旦的手里还有一支无面人?而此前在长陵邑外袭击刘进的,十有八九便是刘旦的手下。他想要用刘进的死,来激化太子和江充刘屈等人的矛盾。

刘进,深吸一口气。

出来吧,都出来吧!

跳出来最好,一个个藏头缩尾的,才最是麻烦。

想到这里,刘进嘴角微微一撇,便上了早已等候在宫门外的马车,扬长而去。

在虎豹营骑时,忙!

回长安后,更忙!

好在,随着丙吉和暴真到来,八从事只缺了一个王贺还没有就任。

但,足以维持整个司隶校尉的运作了。

十二假佐尚有空缺。

冯奉世返回虎豹营骑之后,十二假佐只剩下了吕破胡丶范明友丶史玄丶

汪纯青和邓广汉五人。

其中,汪纯青负责匠作司,掌管的是军械打造。

刘进从王围那里得了一份手弩的图纸,接下来汪纯青的任务,就是要尽快将手弩打造出来。

至少,要先打造出五百支手弩。

手弩总长度约14厘米。

两厘米宽,三厘米厚。

吊挂工具(类似于触发器)长11厘米。

在发送时,第一弓拉回卡齿(挂机弩),紧紧勒住。

牛夹持齿,也称之为心脏钩挂山卡口锁,竹螺栓插入凹部,所述长端悬空牛刀卡住,对准目标,所述刀的悬挂基板,捆绳释放顺势拉下,牙口收缩,竹箭射出。

弩张力,高达四石,约120公斤。

汉时,弩张力的『石』和重量计量单位的『石』,属两个概念。

弩张力一石,三十公斤。

四石,便是一百二十公斤。

速度和力道非常惊人,50-100步之内,能够贯穿护甲。

这种弩使用简单,也易于操作。

是王围告老还家之后,历经十载才设计出来的手弩。

可以用于步战,由轻装步兵使用,也可以用于骑战,装备轻装骑兵。

刘进不清楚这种手弩在原有的历史中,是否普及。但现在,这手弩落在他的手里,肯定要大加推广。

王围手里,一共只有五支手弩。

刘进抢走了两支。

一支交给汪纯青来研究,另一支则留在手里。

李姝和王翁须都怀孕了。

而他最近一段时间,也不常在家中。

虽然平舆候府里有扈从,司隶校尉和执金吾,以及京兆尹和长安县都加强了平舆候府周围的巡逻。

但刘进还是觉得不够。

所以,他把另一支手弩交给了王翁须。

同时在回到长安之后,他立刻让史玄通知郭乃,尽快从西市狱撤离,

郭说的没错。

认识郭乃的人太多。

一旦发现郭乃在西市狱,很容易被人怀疑。

既然如此,刘进便做出了决定。

把郭乃收入司隶校尉,担当假佐。

既然不好藏,那就不藏了!

之前刘进之所以担心郭乃,是害怕太子刘据追究。

而现在,他和刘据之间的关系,已经有了缓和的迹象,也就不用再为此事担心。

郭乃,自无不可。

西市狱丞,说实话不值一提。

其品秩与斗食相当,月俸不过十一斛。

若非西市狱的油水丰厚,单凭俸禄,还真不一定能养活全家。

能入司隶校尉,而且还是六百石的假佐-——·

郭乃又怎会拒绝?

唯一的损失,便是刘进少了一颗暗子。

作为刺客,郭乃绝对合格。

好在,还有一个虫无忌,也就是京兆狱的狱丞冯狸。

但刘进也无法保证,冯狸还能隐瞒多久。

以前是没人关注,所以郭乃和冯狸还可以隐藏。

可现在,刘进已经走到了前台。

郭乃刺杀石德才多久?郭就对刘进发出了警告-—--不行,还得继续招揽人才。

刘进也知道,郭乃和冯狸这样的人才不好找。

但手里没有些暗子,他心里终究不放心。

可是,该从何处寻找呢?

刘进也不知从何处着手!

石德的死,并没有引发刘进想像中的轰动。

盖因他奉行的唾面自乾,以德报怨的理念,在这个时代并非主流,也不受人喜欢。

除了一些贤良文学鸣冤叫屈之外,长安并没有太多人在意。

而太子刘据的沉默,也更进一步让人不再关注。

刘进原本打算在长安停留三日。

但事实上,他到第四日中午,才得以离开。

石德的案子,他交给了杜延年来处理。

当然,他也把他的意思,用一种极为隐晦的方式传递给了杜延年。

以杜延年的聪明,马上就明白了。

他没有追问原因。

只向刘进讨要了郭乃。

在刘进离开长安的当天响午,杜延年交给刘进了一具尸体。

死者名叫袁安,是长安有名的游侠儿。

根据杜延年的汇报,袁安和石德之子石嵩有过节。

石嵩强占了袁安的祖宅,还打伤了袁安的妻子。袁安气不过,于是入石府想要寻仇,不想被石德发现。慌乱之下,袁安杀死了石德,而后仓皇逃走,多在周至县。

石嵩强占袁安的祖宅,确有其事。

打伤了袁安的妻子,也是事实。

动机有了,便一切顺理成章。

刘进问杜延年,那袁安为何要躲在周至?

杜延年道:「这厮欠了江青翟的钱,为了逃避追债,所以才逃离长安。

我本不想下死手,可这家伙见面之后就要拼命。我觉得,死了的袁安更好,

便让郭乃不要留手.—·

「黑,真母婢之的黑!」

杜延年的处理方式,着实高明。

从头到尾没有说一句废话,却坐实了江青翟的嫌疑。

那麽,石德有没有一种可能,是江充派江青翟,逼迫袁安刺杀?

杜延年也不解释,只嘿嘿的笑了两声。

刘进甚至可以猜测到,等这份奏疏递交给汉帝之后,汉帝会是怎样一种反应。

刀笔吏,刀笔吏!

这杜延年,绝对是刀笔吏的祖宗。

正如刘进所猜想的那样,当他离开长安之后,奏疏很快就呈送到了汉帝的手里。

汉帝,大怒!

贬石嵩鬼薪,不复诏。

但随后,又把江充找来,一顿臭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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