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是祸害!」坤沙狰狞的一枪干在打在女孩的身上,砰砰砰三枪。
远处货柜顶上的狙击手再次开火,子弹擦着坤沙的头皮飞过,打在仓库的铁皮房梁上,火星溅落在他的肩膀上。
「老大!左边!」
前面的人被打倒下,后面的立刻踩着尸体继续冲锋,嘴里嘶吼着听不懂的语言,有的脸上中了一枪,还在用最后一口气扣动扳机。
坤沙拖着阮文雄往仓库深处退,后背撞在堆到屋顶的木箱上,箱子摇晃着砸下来,墨绿色的金属罐滚了一地。
「快跑!」
最后一个护卫嘶吼着扣动扳机,AK-47的弹链空仓挂机的脆响混着他被霰弹枪轰烂的上半身重重砸在地上。
坤沙拽着软成一摊泥的阮文雄往仓库后门冲,白手套早已被血浸透,掌心的刀疤在肾上腺素飙升时突突直跳。
「支援!老子的支援在哪——!」
坤沙对着领口的对讲机咆哮,电流杂音里突然炸出个嘶哑的声音:「大哥!码头三号泊位!我们冲过来了!」
仓库铁皮屋顶突然被撕开道口子,一架加装了重机枪的俄制直升机悬在雨幕里,螺旋桨搅起的狂风把帆布卷成破旗。
九头蛇的杀手居然有空中支援?坤沙瞳孔骤缩的瞬间,重机枪的火舌已经像烧红的铁丝扎进木箱堆。
「是政府军的直升机!」
阮文雄突然尖叫,指着远处天边,三架涂着缅甸军徽的米- 8正冲破云层,机翼下的火箭巢在闪电中泛着冷光。原来刚才的嘶吼不是幻觉,港口方向传来的履带碾压声越来越近,台风都盖不住装甲车的引擎轰鸣。
「他妈的两边都要老子死!」
坤沙一脚踹开仓库后门,咸腥的河风裹着雨水灌进肺里。
码头的探照灯在雨幕中扫来扫去,三号泊位的货轮甲板上站满了他的人,AK-47的枪口组成交叉火力网,正和从货柜后面冲出来的九头蛇杀手对射。
突然响起的迫击炮爆炸声把探照灯炸成漫天火星。
缅甸政府军的先头部队到了,105mm榴弹炮的轰鸣从两公里外传来,炮弹落在仓库区炸起冲天火光,铁皮碎片像暴雨般砸向码头。
「老大这边!」货轮的悬梯被放下来,两个小弟举着防弹盾在梯口嘶吼,坤沙把阮文雄推在前面当肉盾,刚踏上悬梯第一阶,斜后方货柜顶上突然闪过一道枪口焰。
「砰!」
子弹穿透雨幕的尖啸比台风更刺耳,坤沙感觉左腿像被烧红的铁棍狠狠砸中,剧痛瞬间顺着骨髓爬满全身。
他惨叫着松开阮文雄,整个人从悬梯上摔下去,重重砸在码头的积水里。
「抓住他!」货柜后面的九头蛇杀手疯了似的冲过来,为首的脸上还插着片弹片,血流进眼睛里也不擦。
阮文雄趁机爬上悬梯,肥硕的身体卡在梯阶上,被上面的小弟拽得像头杀猪般嚎叫。
坤沙拖着断腿在积水里爬行,河浪拍打着码头桩,溅起的水花混着腿上的血在水面晕开,他看见货轮上的小弟举起步枪,却被政府军的重机枪压得抬不起头。
「快!」一个穿黑色背心的壮汉从货轮上跳下来,噗通一声砸在水里,正是坤沙最能打的保镖阿武。
他一把架起坤沙的胳膊,另一只手用手枪打爆追来杀手的脑袋,「船要开了!」
湄公河的浪越来越大,货轮已经开始解缆,引擎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阿武半拖半拽着坤沙往船尾挪,突然脚下一滑,刚才被打爆脑袋的小弟尸体漂在水里,阿武的靴子踩在脑浆上,两人同时失去平衡。
「操!」坤沙只来得及骂出一个字,整个人就被浪头掀进河里。
冰冷的河水瞬间灌满他的口鼻,腿上的伤口像被无数根针同时扎刺,剧痛让他差点昏厥。
台风卷起的漩涡把他往河心拖,坤沙拼命挣扎,却看见阿武也跟着跳了下来。
保镖的大手像铁钳般抓住他的衣领,逆着浪头往货轮的尾舷游。
「抓紧!老大!」阿武嘶吼着把他往船帮上推,坤沙死死抠住锈蚀的锚链,感觉自己的胳膊快要被扯断,货轮加速的水流在他周围形成暗流,腿上的血在水里拉出长长的红线,像条看不见的蛇。
当他终于被拉上甲板时,整个人已经失去意识。
最后的画面是阿武用止血带勒住他的大腿。
坤沙仰光遇袭的消息像涨潮时的湄公河水,一夜之间漫过金三角的每一条河湾丶每一片罂粟田。
那些盘踞在丛林里丶城市阴影中的势力,都在这波震动里露出了獠牙或尾巴。
佤邦联军指挥部深夜鲍有祥把搪瓷缸重重墩在地图上,茶水溅在「掸邦东部特区「的标记上晕开黑圈。他指间的雪茄烧到了尽头,烫出的焦痕在军绿色裤腿上格外刺眼。
「台风天动坤沙?「他突然扯掉脖子上的佛珠,檀木珠子滚了一地,「那帮越南猴子的菌株还在他手里,现在仓库炸了,湄公河下游得飘多少烂肉?「
通讯兵刚译完的电报纸在桌上簌簌发抖,上面用佤文写着「九头蛇标识「和「政府军直升机「,鲍有祥突然抓起卫星电话,拨通清莱的号码:「告诉诺坎,让他的人守住湄公河渡口,但凡看到带绿色黏液的浮尸,直接用汽油烧!「
电话那头传来泰国佬谄媚的笑声,鲍有祥却啪地挂了机。他盯着墙上坤沙年轻时的照片,那个在罂粟田里扛着步枪的瘦高男人,如今居然栽在仰光港的烂泥里。
「通知各营,「他突然对副官下令,「把我们藏在萨尔温江的存货转移到山洞里,谁知道下一个炸的是不是佤邦的仓库。「
清迈美斯乐村。
罗星汉的儿子罗伟霖正在佛龛前数着金条,听到消息时手一抖,金条滚进供桌底。
他慌忙去捡,手指被金条边缘割破,血珠滴在檀木桌面上,像极了当年父亲在湄公河处决叛徒时溅的血。
「坤沙的人说他掉进河里了?「
他用银簪子剔着牙缝里的肉丝,语气里带着难以置信的亢奋,「1996年他投降缅甸政府时,我爸就说这老东西命硬得像鳄鱼。「
罗伟霖突然抓起手枪,子弹上膛的脆响惊飞了檐下的鸽子:「让鸦片商队推迟三天出发,告诉他们,坤沙要是真死了,金三角的规矩就得重新写!!」
而在泰国的张泉接到了一通电话,他正在…享受服务。
电话里对方告诉他,坤沙被击伤了,但没死!
「什麽!好,我知道了。」
他挂掉电话后,神色就一变,一脚将床上的女人踢下去,「滚!滚开!」
「给钱,没有服务也要钱。」两个妓女伸手说。
张泉一下就气笑了,「滚!!」
「你他妈的想要白干?」
其中一咯咯哒也气急败坏,上去就殴打,另一个也跟团,两个人对着张泉拳打脚踢,打的好精彩。
……
(本章完)